拖着疲惫的身体,轻抚睡得有些发胀的额头,歌月吃力地撑起身体。
周围还弥留着他身上宜人的曦檀香,房内还似有若无地飘着淡淡的糕点的香气。歌月转首望去,只见几案上放着一叠做工精致,看上去就非常可口的玉露糕。
歌月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展开了一抹幸福的笑容。那笑,没有了平日的漫不经心,而是带着丝丝尤人的温暖。
忍着浑身的酸痛,歌月掀开被褥。那摊鲜血已经经过一夜的风干变得有些暗了,不过仍旧醒目。
看着这凌乱中的一摊突兀的暗红色,她的小脸不禁被染上了红晕,脸微微发烫。
昨夜的那一钻心的痛楚让她刻骨铭心,继其之后的欢愉缠绵她也还记忆犹新。
直长的秀发在她起身时滑落肩头,歌月顺了顺头发,在抬手间发觉手腕上的深蓝色发带不见了踪影。
她明明在昨天表演完之后又重新缠回了自己手腕上的呀。
歌月掀起被褥,又掀开床铺找了找,但始终都未见那发带的踪影。
难道是昨晚……
这时,门被轻巧地移开了,随后就听见聿宣清朗如沐风的声音响起,“我的姬儿终于睡醒了啊。”
猛烈刺目的光线被聿宣开门时带了进来,歌月这才发觉原来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
歌月抬眸,拉过被子,本能地遮掩下自己衣衫不整的身体,脸上泛红,嘴上嚷嚷道,“死妖狐,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
聿宣牵着唇角,笑意在迷人的眼中盛开,上下打量了眼歌月,语气邪邪地带着蛊惑,他戏谑出声,“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你哪里我没看过?”
歌月脸越发的红,瞪着杏眸,咬牙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现在是她理亏啊。
“你刚刚在找什么?”聿宣关上房门,缓缓走近歌月挑眉问道。
歌月言归正传,面露一丝紧张,“你有没有看到我随身带着的拿根发带?”
稍稍皱了皱俊眉,眼中闪过一丝不爽,只是面色不改,“昨天我嫌它碍事,就帮你拿下来了,现在在我这。”他说得不以为然。
“还我!”歌月将手一摊,索要道。
聿宣隐约知道这发带对
于她的意义,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歌月问道,“这根发带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算是吧。”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是镜沅送给她的念想,她可不能随意处之啊。这些年她一直戴着它,也成为了她一种习惯。
聿宣眯起眼睛,里面伴着淡淡危险的意味,视线紧锁住歌月,一字一顿他的语气沉沉,“是不是他送你的,所以你才那么重视?”
歌月略略一愣,也知道这只妖狐所说的“他”是指慕镜沅,她自问道,是么?
他们是从小的玩伴,也是她在受难后的唯一朋友,所以她一直很在意他。镜沅以前的身体很好,是一次陪她背着师父到山上去玩被一直蜘蛛咬伤后中了毒,以至于他从那以后的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只能常伴病榻。
是她害了他。所以愧疚一直常伴着她。
她从小只把镜沅当做朋友看待,然而在他为了她中毒后,她对他更多的是愧疚。她一直都想弥补他,所以待他尽她所能的好。
“你想到哪里去了,什么重视不重视,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是我的!”歌月强调道,“臭妖狐,快还给我!”她没好气地高昂着头对着站在她面前的聿宣。
聿宣半信半疑,他稍稍挑眉试探性地说道,“既然不重视,那我不还给你了。”
“即使我不重视,那好歹是我的东西,你随便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总不好吧?”歌月不依不饶,继续想要回发带。
“我不管,等我确定你的心里只有我以后,我再考虑还给你。”他竟然有些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