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忆嗤笑:“那是自寻死路!我们必须独立设计一个不同凡响的题材,然后自编自导自演一个一小时的纪录片。我们没有专业设备,就用家庭DV,我们请不起导演摄像,就由你来担当!而我,就是该纪录片的记者和主持人!”
朱言干干地咽下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瞅,良久,才吐出一句:“你是不干则已,一干‘吓’人啊!”
“时不我待!咱们干起来吧!咱们的策划应该分三步走:首先找创意,然后执行创意,最后,接近欧阳龙天!”
朱言边感慨边摇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功利,太趋炎附势啊?”
“我们本来就是在策划趋炎附势嘛!”南忆干干地咳嗽两声。
“别用这个词儿好不好?同样一种行为,咱们完全可以说成……主动创造机会!”
南忆大乐:“同一件事,怎么去定义,那要看说者是谁。比如,我想成为电视台主持人,我可以说这是追求梦想,志向远大,别人却会说我追逐名利,贪慕虚荣!”
“没错儿!*跟下流有什么区别?说别人就是下流,说自己就是*!”
“同样道理,什么是自信?什么是自负?说自己就是自信,说别人就是自负!所以,我们如此努力,创造结识欧阳龙天的机会,自己可以说,这是积极进取,创造机会,别人却会说,咱们在工于心计,拍马溜须!”
“管他呢!”朱言挥挥衣袖,作别一切是非恩怨,“在乎别人怎么说干吗?别人就是把自己的舌头根子嚼烂,咱们身上也不会为此少块儿肉!”
“说得好!”
第四章 夜色温柔(19)
尽管事先晓得,天才的“创意”很难寻找,南忆和朱言仍然没有料到,会难到这种地步。两人一下班,就凑到一起开碰头会,将白天灵感突袭或绞尽脑汁才得来的点子统统摆到桌面上讨论,结果,讨论来讨论去,不是感觉点子老调重弹,就是发现好创意根本没有执行的可能性。
三个星期下来,两人都难免有些泄气。
周五,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早上,朱言在出门上班之前,看不出一丝一毫和一丁点儿的异样。可到了晚上,便一切都不对劲儿了。
首先,朱大小姐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十点之前准时回家来。
其次,也没有在不能准时回家之前,给南忆打个电话报告行踪。
最后,南忆尝试给她打电话,对方竟然关机!慌得南忆差点打110报人口失踪。
好在,在南忆的等待底线——午夜十二点的前五分钟,朱大小姐终于完好无损地把家还了。
南忆刚松口气,却发现更为诡异的事件正在上演。朱言竟然将对着她喋喋不休的南忆当隐形人,自顾自踅进了自己的房间。
南忆紧跟其后,却被眼前的情形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见朱言,盘腿坐在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神色痴痴傻傻,嘴里念念有词。
南忆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去,刚想唤醒梦中人,朱言却冷不防,深重地、幽怨地长太息:“唉……”
南忆又疑又笑,不禁用手摸摸她的脑门:“咋回事儿呀?中蛊啦?”
本是玩笑之言,朱言却回答得极为郑重:“是。”
南忆不得不认真起来:“中了什么蛊?”
朱言再太息:“爱情。”
南忆大叫一声:“难怪!”
可不是,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让好端端的一个可人儿突然间就变得人不人,仙儿不仙儿,鬼不鬼的?
南忆心中充满同情。她一边拉住朱言的一只手,一边柔声诱导:“让你中蛊的那个小子是谁?”
朱言一打便招:“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