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不由地哆嗦了一下,“春嫂子你可别吓我们啊!”
“是真的,起初是俺家丫头回来说的,他们平日里一起玩的几个丫头小子在林子里玩,结果二丫也跟着他们身边玩,等玩了一会儿,其中王嫂家的丫头发现了她,就叫了起来,他们几个娃子这才发现那是二丫,都吓得往家跑。”
众人唏嘘,其中有人眼尖的看到王嫂也在她们当中洗衣呢,便问:“王嫂,你家丫头回来可有说啥啊?”
王嫂点点头说:“昨儿个回来有说起呢,俺还道那死丫头胡说八道,骂了她一通呢!”
“那是真的喽!”有人问道。
“俺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嫂突然收了衣服,拿着木盆就往回走。
其她女人见她走了,也不敢再洗下去了,纷纷装好衣服走了,只剩下春嫂子。
“哎,哎,你们咋都走了!”春嫂叫唤,见她们都走了,她转身看到不远处也在洗着衣服的我,讪讪地笑了笑,也收拾了东西,端起木盆赶上她们,回去了。
“小黑,你说她们说得是真的吗?”我问玩耍累了回到我脚边,懒洋洋趴着的小黑。
小黑抬了抬眼,“喵”了一声,做出懒得回答我的样子。
“看来,我看到的真是二丫,只是她怎么喜欢来我们家老槐树下玩呢?”
我倒是不怕二丫,就是有些可怜那丫头死得惨,何况我自己身上还带了一只鬼呢!
第37章 小鬼
我再次见到二丫的时候,是在她头七的晚上。
我听隔壁根婶说骆四爷家的老大出来募捐了,说是要给孩子找块地安葬,找人做场法事超渡,往各家各户里筹钱。
村里人一方面畏惧他家多年积威,另一方面可怜那孩子凄惨,也都多多少少地拿钱捐了。后来老大来到我院子时,我拿了一点钱给了。
但是骆四爷家随后就给那孩子在后山林子里找了个坑埋了,又在头七晚上请人来念经超渡。所谓的请人,也只不过是老婆子请了同村的几个婆娘来家里一起念段往生经,以骆家村办白事的习俗,哪里能真正请和尚道士来。
只是头七的晚上,我在自家院子里看到了二丫。她站在老槐树底下,瘦瘦弱弱地站着,身上还穿着那身破旧的衣衫,头发乱糟糟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倒了的样子。
不过后来倒是真的一阵风吹来,她的身影就消散在风中了。我站在屋里,抱着小黑,透过窗户看着消失在老槐树下的二丫,觉得她甚是可怜却无能为力。
不远处,骆四爷家传出“咚咚”敲木鱼的声音,伴着几名老妇人,若有似无的念经声。各家各户都关紧了门窗,不再理会他们家的动静。他们家如此折腾,与其说是心里不安还不如说做出来给村里人瞧的,只是人们再也没了看戏的心情,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
“唉,谁又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何必做出这样掩耳盗铃之事呢!”我摸着小黑毛绒绒的身子问道:“小黑,你说是不是呢?”
小黑没有出声,两只猫眼一直盯着老槐树下。今晚的它显得格外的急躁,我一直抱着它,却显然无法安抚它的情绪。
终于,“喵呜”,小黑一声厉叫,从我的怀里窜出。
我一声惊呼,“小黑,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还没喊完,小黑早已跃上墙头,很快就消失在黑夜当中。我追赶了出去,这么晚了,小黑这是要去哪儿?
此时的月亮渐渐地被乌云遮盖,山风呼啸,夜枭哀啼,显出恐怖异常的寂静,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之感。夜雾迷离,山影依稀,山林像一只雌伏的野兽,随时都要扑将过来般。
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的身后,慢慢显出一个俊美青年来,正是骆鸿煊。
骆鸿煊不紧不慢地跟着,远远地看着。
此时的小黑猫,正奔跑到骆四爷家的院子,它没有进院,而是跃上了墙头,在墙头踱了几步,悄无声息地趴下,双眼紧盯着院子里,我见状连忙也躲在院门外往里瞧。
骆四爷家院子里,现在正灯火通明。院子中央,二嫂子正在一个火盆里烧衣服,那都是二丫平常穿的,也没几件,都是大丫小了、旧了,留给她的。
“二丫呀,阿娘对不起你,没能好好保护你。”
二嫂子低声哭泣着,小声地诉说着:“你别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