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雅着急地想要辩解,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难不成要说,是主子挥退了她们?
等她们发现不对劲时,再去查看,她们主子已经落水了?
这番话说出来,恐也讨不得好。
鸠芳早就闭了嘴。
不傻的人,自然皆看出,她家主子这是被算计了。
可是,被谁算计了?
外间声音不小,清清楚楚传进偏殿内。
时春甚都不知,听到这里,狠狠擦了把眼泪,低低轻讽道:“主子刚出了事,王妃也就刚好落水,真是巧合!”
时秋听得心下一动。
虽她知晓王妃为何会出事,可的确如时春所说,这也太巧合了些。
她稍稍抬了头,果真见王爷眸色变化了一番。
她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傅昀自己猜测着。
她余光瞥见时春还想说些什么,她拉住时春:
“够了,时春!”
时春一顿,不忿地看向她。
时秋红着眼睛摇头:“主子尚昏迷不醒,别说了!”
她敛下眸,似平静地说:
“别叫王爷烦心。”
一句以退为进的话,莫名嘲讽,让傅昀眉心倏地狠跳了一下。
他冷眼看向时秋,时秋后背一凉,低垂着头,不去看他,硬生生地忍下这抹怵意。
如今二月的天,湖水尚冰凉,谁也不知晓庄宜穗落水多久,却都看得出她脸色惨白,不得好。
可傅昀在偏殿内,甚都看不见。
自然也就如时秋所料想那般,生了狐疑。
听了一耳秘闻的张太医垂着头,仿若自己不存在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了口气。
傅昀顿时顾不得旁事,倏地抬起头。
张太医被吓一跳,稳住身子,说:“臣不辱使命,侧妃娘娘的胎儿保住了,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
叫傅昀心中那抹庆幸还未来得及蔓延,就生生停下,他狠狠拧起眉:“只是什么?”
张太医稍顿,才躬了躬身,堪声说:
“侧妃娘娘这次沾染的阴寒之物些多,日后必要格外仔细,不得再动胎气,否则……”
他没继续说下去,可未尽之言,众人皆知。
最后,张太医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添了一句:
“近月余,侧妃娘娘还是不要下榻的好。”
听至此,傅昀心中那根紧绷的线才些许放松,方才踏进殿时,那一句“见红”仿佛此时才散去。
他低下头,抵在周韫额头上。
黏稠的冷汗糊了傅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