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她相认,其实很容易,只要等你成功,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到时候天下虽大,还有谁能拦得住你?”秦天德开始利用赵眘的软肋,“谆谆教导”起来。
此刻的赵眘脑中一片混沌,听到秦天德的话,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目光:“真的么,我能成功么?”
“能得,相信我,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你一定可以,记住你的身份,还有你心中的理想和抱负。”
“理想和抱负?”赵眘沉默了片刻,猛地站了起来,低头看向秦天德,双眼中恢复了以往的神彩,“你等着,等我将来成功之后,一定将她接回宫中,然后绝不会放过你!”
妈的,这小子怎么就顽固不化,一直要针对我呢?
秦天德心中苦笑,刚站起身来正想开口,冷不防头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声:“笨!狗官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么?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拉出来能把临安城绕上三圈,你若是想对付他,就不能告诉他!真是的,白长这么大个,连我都不如,笨!”
听到有人敢骂自己,赵眘当即抬起头,只看见一旁的院墙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骑在墙头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谁也想象不到,被评价为历史上关系最为密切,配合最为默契的一对君臣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居然会是如此。
在秦天德退出历史舞台,岳震接替他的角色,在大宋朝堂上崭露头角后,时为皇帝的宋孝宗和朝中第一“无耻”、最受宠幸的大臣、被视作秦天德的接班人的岳震联合将二人初次见面的一切记录全部销毁,并且严禁任何知情者外传。最终后世的人们只能从一些野史上看到关于这二人初次见面的记载,只是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看到骂自己“笨”的人是个孩童,赵眘也没心思质问对方,而是再度转向秦天德:“奸贼,你听好了,即必须好好照顾我姐,不能让她受到半分委屈,将来或许本王会网开一面,饶你一死,否则定让你不得好死!”
这回秦天德又被骑在墙上的岳震抢过了话头:“奸贼,骂得好,不过小爷还是觉得骂他狗官更顺口。狗官,你也太无耻了吧,居然又用这招,用人家的亲人要挟人家,你就不能有点新意换一招么?小爷都看腻了!”
“震儿!”秦天德不能不开口了,这个岳震太会添乱了,“这个时辰,你不是应当在李夫子房中上课么,怎么跑到这儿了,还爬的这么高!”
“切,小爷用的着你管么?”岳震不屑乜了秦天德一眼,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今日朱姐姐一大早就来找李夫子,小爷就猜出你这个狗官有问题,小爷接着尿遁前来查探,果不其然,你又在害人!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开始害怕小爷了?”
对于岳震的这番话,秦天德哭笑不得,他快步来到墙下,露出凶狠的模样,对着岳震吼道:“下来,爬这么高摔着怎么办,小心我让你姐收拾你!”
“我姐才不会听你的收拾小爷呢!”说着话岳震办了个鬼脸嘲笑秦天德,结果由于身形不稳,身子向着院内一歪,一头栽了下去。
“震儿!”秦天德心中大急,担心岳震摔出个什么好歹,或许是他对岳震寄予了厚望,又或许是岳震的性格越来越像他,他已经将岳震看成了亲人。
“三儿,你们是死人啊,没看见小少爷摔下去了么,还不赶快过去看看!”
冲着秦三和牛二娃一通咆哮,秦天德正打算绕过院前进入院中,忽然院墙另一面传来了时顺的声音:“大人,小少爷无碍,属下接住他了。”
紧接着又传来了岳震的笑声:“狗官,小爷是不是吓住了你了?哈哈,小爷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你等着,迟早有一日,小爷要跟你新帐老账一起算,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真正手段!”
“这该死的小滑头!”秦天德骂了一句,脸上表情却遮挡不住心中因听到岳震无事的喜悦,这一幕让赵眘看得嗔目结舌,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伤痛。
“狗官?这个叫法有意思。”
“谁叫我?”秦天德一听到那两个字,就下意识的接口问道,他已经被岳家人培养出了条件反射的能力,片刻之后他就醒转了,“不许如此辱骂本官!”
赵眘哪会听他的,张口又是一句:“狗官,为何那个孩童叫的,本王就叫不得?不过狗官二字喊起来,的确顺口的很。”
“你若再敢如此辱骂本官,本官就不在支持你,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姐姐!”
对于秦天德的威胁,赵眘不屑的笑了,他转头看了眼赵茜所居的独院,又回过头看向秦天德:“本王早就想清楚了,以你的贪婪,你绝对不会改变注意,因为你只有支持本王,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否则若是琢皇兄登基后,秦桧为了其子的稳固地位,死前一定会除掉你!”
秦天德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对于赵眘能够有如此判断感到高兴,更高兴史浩离去的这两天,赵眘的变化。
人,只有被逼到绝境,完全没有了依靠后,才会以最大的程度自我成长,如今的赵眘已经有了将来南宋唯一有作为的皇帝宋孝宗的雏形!
“狗官,看你那么紧张那个孩童,那个孩童是你什么人?”
“你觉得呢?”
“本王以为他。。。你刚才唤他为‘震儿’?就是你昨日不经意间提过的本王不及的震儿?”赵眘想到了秦天德对岳震的称呼,更是回忆起了昨日在右春坊秦天德无意间曾提起的那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