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秦天德疾步朝着拱门走去,而身后的岳震眼珠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一个秦天德招牌式的笑容,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又变回之前那般气鼓鼓的样子,撒开腿追了过去。
鄂王府的规模和国师府基本相同,在岳震的带领下,秦天德穿过两道长廊,一片花园,两栋楼阁,这才来到了岳银瓶的闺房外。
由于怕被人发觉,秦天德小声在门外叫了几声,可是开门的却是齐妍锦。
“锦儿,你怎么在这儿?”
齐妍锦将秦天德拉了进来:“官人,你和瓶儿姐姐之间的事情应当有个了结了。如今她也恢复了身份,不再是戴罪之身,你该将她娶进门了,莫要辜负了瓶儿姐姐对你的一番心意。”
进入外堂,秦天德居然看见了朱淑真,反而不见岳银瓶的身影,不由得更加诧异了:“真儿,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也知道了?”
朱淑真走到秦天德面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官人,你和瓶儿姐姐之间的事情,锦儿妹妹都告诉妾身了。妾身也不是妒妇,在淮阴时就看出来你二人之间的爱慕之情,如今米已成炊,你该给瓶儿姐姐一个交代了。”
说着话,她和齐妍锦一起,将秦天德推进了岳银瓶的闺房内,二女却是领着岳震退了出去,脸上均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岳银瓶的闺房内没有一般女儿家闺房的那种脂粉气息,一边的墙壁上悬挂着弓箭和一把宝剑,另一边的墙壁上则挂的是两幅字画。
一幅是岳飞的《满江红》,而另一幅竟然是秦天德当年带她深夜在九曲丛祠祭拜岳飞时,有感而发的那首无名诗。
看到那首诗,秦天德再度愣住了,脑中回想起自己与岳银瓶相识之后,一系列的变化,不由得大为唏嘘。
“瓶儿,你在么?”调整好心态,秦天德站在窗前轻声问道。
闺房内没有看见岳银瓶的身影,而床边粉红色锦缎床帏完全散落开来,将整个床榻遮了个严实,看样子岳银瓶就应当在里面。
“狗官?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到我的闺房?”床帏内传来了岳银瓶的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着岳银瓶带着些哀怨的语气,秦天德心中一酸,伸手轻抚着面前的床帏,隐约看见里面岳银瓶的身形,说道:“瓶儿,是我不好,我早就应当上门提亲,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床帏内岳银瓶的身形颤抖了一下:“自从你升任国师一来,若非我去找你,你从未踏足过我家半步,为何今日大驾光临?”
岳银瓶的话有些生分了,秦天德听着有些心痛:“瓶儿,是我错了,我这就让家父去向令堂提亲,立刻迎娶你过门,风风光光的过门。”
“你是因为听说我怀了你的骨肉才想要迎娶我么?不用了,秦天德,其实我并没有怀孕,只不过是身子有些不适罢了。”
听到岳银瓶叫出自己的名字,秦天德没有半分的喜悦,他更希望岳银瓶喊他“狗官”,因为这是她对他的亲昵称呼。
“瓶儿,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喜欢的紧!”
“喜欢的紧?若真是如此,为何你迟迟不来提亲,反倒是听说我有了身孕才来?若非因为这个缘故,你为何会这么着急的要迎娶我过门?难道你不知道眼下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你竟然要现在应娶我过门,还不是因为听说我怀有身孕?
秦天德你听好了,我岳银瓶没有怀孕,也不需要你的可怜,用不着你惺惺作态!”
“瓶儿,这个没有关系的,是真的!之前是因为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操办婚礼,而现在大势已定,我可以完全不在乎。”
“大势已定?秦天德,什么叫大势已定,眼下军情紧急,你竟然说大势已定,还有心思要迎娶我过门?”
秦天德潜意识里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此刻他没有多想,只是消除岳银瓶心中的误会,头脑一热:“什么军情紧急,这一仗根本打不起来,这是我跟完颜亮之间的计划,接着宋金交战一事,为他提供便利,使得他能够成功弑君篡位!”
“你说什么!”岳银瓶猛地将床帏掀开,露出了衣衫完整的模样,一双美目紧盯着秦天德,“弑君篡位?你和完颜亮商量好的?你跟金人有勾结!”
“你想到哪去了,这只不过是利用而已。。。瓶儿,你。。。”
秦天德终于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了。床榻上的岳银瓶衣衫齐整,身形也如以前一样,根本没有半点怀孕的迹象。
“你没有怀孕?”
“狗官,我何时说过我怀了你的骨肉?”
“那震儿说你被令堂责骂,又是怎么一回事?”
“娘亲早就看出我破了身子,追问于我,我不敢隐瞒,只好将实情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