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见谅,下官能有今日全靠国师大人一手提拔,请恕下官冒犯。”
自己的好意被拒,韩世忠并不气恼:“罢了。钱塘小儿你果真有独到之处,不说陆务观、周子充这样的年轻才俊,还有前次科举时你钦点的杨万里和尤袤,无一不是当世英才,就连出自你府中现任淮阴知县秦二以及这个小侍卫,都不简单啊。
钱塘小儿,你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事情是老夫不知道的?”
“老韩头,你究竟因何回京,找我又有何事?”秦天德没有理会韩世忠的一番长篇大论。
“老夫不是说过有要事问你么。”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你要将我带到何处?”秦天德眉头紧蹙,眼皮跳个不停。
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可要是两只眼皮都在跳,那是怎么个回事?
韩世忠紧紧抓着秦天德的手腕,挡在门口的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韩世忠的名声是靠着保家卫国用金人的鲜血来铸就,这些侍卫哪敢对韩世忠不敬?
看到情形有些僵持,秦天德挥了挥手,示意苏子牧带人退下,让开了门口,任由韩世忠抓着他的手腕走出了端诚殿,更实在皇宫内诸多侍卫惊诧的目光中走出了宫门。
回头看了眼坠在后面的苏子牧,秦天德看向韩世忠,认真的说道:“老韩头,将我的手放开,我跟你去便是,你不用担心我半途逃跑。”
“哼,谅你小子也不敢跟老夫耍花样,不过你那个侍卫老夫是越看越喜欢唉,可惜了。”
韩世忠的话听得秦天德莫名其妙:“什么叫可惜了?我都跟你出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塘小儿,你老实跟老夫说,你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为何总是喜欢隐瞒,哪怕被人误会背上骂名都不肯说出?”
秦天德心中一凛,想到了胡铨在淮阴的旧事,又想到今日胡铨的反应,加上韩世忠此刻的问题,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被韩世忠带到了咸安郡王府,也就是韩世忠的府邸,苏子牧被韩忠挡在了门外。
见到了韩忠,秦天德这才意识到一点,韩世忠此番回京,恐怕不止带回了韩忠,很有可能。。。
一路小心留意,秦天德发觉咸安郡王府内的情形不大对劲,里面太安静了,从进门到偏厅门口,除了韩忠,他居然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影。府内的下人都去了哪里?
“进去吧!”
秦天德看了眼韩世忠,迈步走进了偏厅,只看了一眼,险些惊得他叫出声来逃出偏厅。。。
第四七一章 胡铨设局秦达入瓮
咸安郡王府的这间偏厅很大,里面是正常偏厅摆放的家什,正面两张太师椅,左右两列座椅,之间隔着小茶几等等,这些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偏厅内还摆放着三面屏风,分列座椅后方,而且这三面屏风都很大,大的几乎将整个偏厅的中央区域隔离出来。
最关键的是在前方上首位的两张太师椅与巨大屏风之间,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慢条斯理的轻捋颌下短髯,笑眯眯的看着他,这让秦天德吓了一跳。
这个人他太认识了,正是如今的枢密使胡铨!
回想到淮阴的往事,看着胡铨眼下的神情,秦天德终于明白了什么。
“胡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秦天德很好奇胡铨究竟又发现了什么,更好奇的是居然在此处竖起了三个硕大的屏风,这不是欲盖弥彰么,难道以为自己猜不到屏风后藏的有人么?
“钱塘子,老夫在这里是专程等你的。”胡铨脸上的笑容随着韩世忠跨入偏厅,挡住了秦天德的退路而逐渐灿烂起来。
“等我?”秦天德回头看了眼,发觉韩世忠脸上的表情几乎变得跟胡铨一模一样,“你们想干什么?”
胡铨轻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厉声质问道:“大胆秦天德,虽然太上皇信任你,将朝中大权托付与你,可你也不能中饱私囊,明目张胆的侵吞户部官银!说,那四百万两是怎么回事?”
秦天德下意识的感觉这件事恐怕被胡铨识破了,不然胡铨不可能一口说出四百万两这个数目,只是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李瑜说漏嘴了?
秦天德不想跟胡铨韩世忠浪费口水,他很清楚这二人耍起流氓来,他不是对方的对手。论武他打不过韩世忠,论文,就算他能辩过胡铨,韩世忠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也不知道是正是还是野史有过记载,说韩世忠早年就是一个兵痞。
“哼,不知所谓!你二人胆敢对本国师不敬,可知罪否?本国师念在你等有功于社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告辞!”
说着话他转身就走,奈何绷着脸的韩世忠硬朗的身躯死死挡在他的面前,寸步不让,他还没法出手,因为他打不过韩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