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秀枫看着她,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他转移话题:“对了,明天週六,我正好有空,来帮你收拾屋子吧。”托蒙杺莯的福,因为最近一周的集训很有成效,副教练特别放他们一天假。
“为啥?”蒙杺莯轻咬着筷尖,环顾四周堆得老高的纸箱,不明白这样有什么不好。
“就这么定了,我上午九点过来,你别懒床。”寧秀枫不由分说,他已经不想费神解释这样的家有什么问题。
“哦——”蒙杺莯不情愿地应着。
帮蒙杺莯收拾好厨具后,寧秀枫回了家,他快速冲了凉,想起还有运动服要洗,打开包拿出脏衣服,却看到被他放在包里的礼物盒,想起自己竟然误会是蒙杺莯那个呆瓜送的,寧秀枫摇头笑了笑,然后将它丢到了垃圾筒里。
……
寧秀枫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再次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原本全身疼痛无力的身体此时竟变得轻松舒坦,好似打了一场篮球后又美美地睡了一觉,身心有说不出的畅快,他翻身坐起,发现身上撕裂着他的伤口竟已全癒了!
“你醒了。”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五十来岁的女人站在床边,“你得谢谢她,是她救了你。”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翎羽。
“谢谢。”寧秀枫由衷道谢。
“我并没有做什么。”翎羽白如乳汁的脸上略带潮红。
“奎宿,你知道自己的使命吗?”疯婆问。
“谁?我?”寧秀枫不知她为什么会叫他这个名字,“我叫寧秀枫,你应该认错人了。”但他也有很多的问题想问,比如这是哪里?——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现代社会,还有翎羽以及那个猥琐的男人的长相都不像是人类。
“你右耳的耳后有个奎字,错不了。”疯婆摇头道,“凡事皆有定数。你出现在这里也是如此。”
“这究竟是哪?”
“幽州,一个你不属于但誓必要保护的地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寧秀枫心里放心不下蒙杺莯,“我还有朋友应该也到了这里。”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疯婆悠悠地说。
“她在哪?”寧秀枫急切地问。
“皇都。但你要想办法先离开汲闇森。”疯婆道。
“离开汲闇森?”现在换翎羽吃惊了,“疯婆,没有人可以离开汲闇森的!”可是话一说出,她自己又觉得站不住脚,毕竟宁秀枫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这一铁律,于是她又问:“你是怎么来的?”
不等寧秀枫作答,疯婆已经愤懣不已:“还不是木曜一族在搞鬼!他的伤也是妖兽木曜造成的!”疯婆一向称幽州的守护圣兽木曜星君为妖兽,翎羽已经习以为常也懒得纠正她了。
“那还是不能离开这里。”翎羽微微有些失落。
“他可以。”疯婆说着转向宁秀枫,说:“你是星命使,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让你拯救幽州,自然也可以带你离开汲闇森。”
“可炎壁不能被破坏!”虽然血族被困在汲闇森,但他们都知道一旦炎壁消失,幽州将变成只有鬼树生长的地狱,所以在没有办法消灭鬼树的情况下,他们甘愿和鬼树一起被隔绝在尘世之外,以保护整个幽州的周全。
“炎壁是妖兽木曜所设,除了它自己没有人可以破坏它。所以只能通过未知海。”
“不可能,没人能从未知海里活着回来。”翎羽觉得这更像天方夜谈。
未知海将整个幽州包围,就像大洋中间的一个孤岛,炎壁呈“∟”型将汲闇森与幽州的其他土地隔开,其中也包括了极南和极东边连接着汲闇森的未知海,但炎壁毕竟是火,只能在水面上燃烧,水下却可以通过,这就是疯婆所说的机会,但翎羽之所以说没有人可以离开,是因为未知海中有无数旋涡和暗涌,一旦被吸住,就再也无法回到水面,近几百年都没有任何人或物品在未知海中全身而退。
“我不行,但你们可以。”疯婆道。
“我们?!”翎羽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离开汲闇森。
“他是星命使,以他的力量,带上你是没有问题的。”疯婆非常篤定。
“可是……”翎羽还想说什么,疯婆已经不耐烦地打断她:
“别可是了,这就是你的宿命,你必须跟他一起走。”
她们两人的对话听得寧秀枫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不过至少一点他可以肯定:自己应该去皇都找蒙杺莯。
虽然非常疑惑和不解,但翎羽知道疯婆平时神神叨叨的,却有着难以置信的预知能力——疯婆是跟着她那血族的爱人一起到汲闇森消灭鬼树,在药畜被鬼树附身之前,她就已经有所预知,和她的爱人一起离开了血族的大本营,躲过了争夺药畜的血腥屠杀,在汲闇森里过着隐居的生活。
翎羽是两载前第一次在汲闇森中巡视时遇到她的,那时疯婆似乎特意在等她,并且告诉她不要原路返回,但翎羽并未听她的话,结果在返回部落的路上受到了被鬼树附身的野兽的袭击,当时她力量不足又没有战斗经验,危如累卵之时是疯婆的爱人救了她,他却受了重伤,不治身亡。此后翎羽心怀感激,后来每每她巡视时都会到疯婆的住处探望她,听她讲外面的世界。
相处久了后,翎羽发现疯婆可以预见将来发生的事,并且根据她的预见改变未来——如果她当时听从了疯婆的话没有原路返回,她的爱人就不会死。翎羽这才追悔未及,也因为内疚和亏欠,以后她对疯婆的话都照单全收。
这次当然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