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就说,想不起就慢慢想。”
“我想家……想我的父母。”我终于哽咽着说了出来。
“我就是你的家……”
搂得更紧了,元重俊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摇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情绪平定了下来,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抬起泪濛濛的脸,凝望着他。这个男人,我的主人,我的良人,我的陛下……他眼中的深情是一潭水,我,已经落了进去,甘愿被淹没。
“宝贝,今晚早点睡,明儿带你去骑马。”
“啊?是真的么?”我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睛问他。
“再说一遍,君无戏言!”轻轻捏了我的面颊,这个春风般和煦温柔的男人说道。
“太好了。”我高兴极了,忘记了脸颊上泪珠刚干。
“宝贝,你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挂着眼泪的笑。”这个男人梦呓般地说。
“嗯……我,要睡觉了。”有些害羞,我低下了头。
他看着我脱下长裙,看着我躺到床上……临走时,替我拉了拉被角,然后,在我的额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我……没有在他的暴力中屈服,却在这柔情中彻底沦陷。
第二天,果如他所说,午后带我骑马,这次,不是和他同乘,是真正的自己骑,他“赐”给我一匹“五花马”,说是这马虽然跑得不是特别快,但是性子好,适合我这种刚学会骑马的人来骑。校场上,我问他这些日子有很多事情发生,为何有工夫跑马?
“平叛的事交给宋若水他们了,其余也无甚大事,突厥人也回国了,里外暂时没有什么紧要的,所以,得了空子,不应该陪陪我的昭仪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话,却让我心如涟漪。
想起那天的太监cosplay、京城大街的热闹和永宁寺的雅静,我突然来了“激情”:想出去走走,看他现在的样子,觉得满有把握说动。
“三哥,我……想出去看看。”我柔声地请求。
“好,”他一口答应了,转过脸来,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谢三哥。”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可惜在马上。
让人给我拿来一个纱笼罩上,他自己换了一身织着浅浅云纹的交领长袍,清隽而不张扬,迎风端坐于马背,真如芝兰玉树,光华耀目。
这一次,我们没有从延秋门出去,而是从另一个侧门,阊阖门,这个门正和延秋门相对,出了门之后,不是大街,而是一条“御道”,平日里不准老百姓在上面走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一路上我默默记下了路旁的一切,预备着哪一天再来个cosplay游好从这儿过。
跟随的人很少,除了###玉,只有两个侍卫。一路无话,直到出城。
“要到哪里?”我耐不住性子问元重俊,眼看着乡村之景展现在眼前,我开始疑惑。
“曲江。”
曲江?曲江不是唐代一个著名游宴的地方么?一大堆诗人写过关于曲江的诗,尤其是老杜,曲江的风光成就了他多少首力作啊,什么《丽人行》、《哀江头》……记得曲江是在长安城南的,怎么这个大齐……
我疑惑了,真的疑惑,不过自从穿越时空后我就不打算对这类问题进行思索了。人类的历史才多少年?地球已经存在了多少年?我们所谓的历史,究竟是什么?帝王将相的家谱抑或是一个个新闻或八卦的片段?在“汗青”的书写中,有多少真相被屏蔽或过滤掉?
胡乱想着,曲江就到了。果然是好地方,难怪文豪们会写出这么多诗来。
春风暖,春水碧,春花笑,春柳摇。粉蝶穿花草,娇莺鸣树梢,士女红裙随风起,才人马蹄声入云。热闹啊!似乎满城的人都出来玩了。
下了马,元重俊悄悄吩咐跟的人叫他“元公子”。
“那我呢?”我傻傻地说。
“相公。”某人又开始不正经了,眼见着一抹邪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我不作声,有些羞,然而心里却甜丝丝的:“相公”?这不是让我把他当作老公么?
头上罩着纱笼,没人注意我,可是我家“相公”却实在是招摇得很,不时地有少女娇妇把眼睛溜过来,“元公子”一幅很受用的样子,为了配合,他居然还从怀里掏出把扇子来,一步三摇地,越发吸引人了。
我开始琢磨:某人说是带我出来玩,难不成是拿我当配角,其实是自己想来个“掷果盈车”?哼,出来的时候干吗不拖个马车,好装女人们投来的水果和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