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你没事儿吧。”她懒懒的开口。
吕墨傻笑,也换了个姿势,靠着沙发,舒服的喟叹一声。
“有什么事儿啊,跑来这儿闹事,就不嫌丢人。脑子还醒着吧?要是能走,就吱一声。我可弄不动你。”她翻了翻眼睛,“我现在累着呢,困死了,明儿还要上班。”
吕墨不吭声。
侍应生轻轻敲了门,端着托盘走进来。常悠悠示意他们下去,自己端起茶壶,倒了水,看也没看,手伸过去,把杯子拿给他。
半晌,杯子没人接。
她回头。
眼前一阵迷蒙,冲天刺鼻的酒味顿时将周遭包裹住。手里的杯子掉在沙发上,杯里的水带着温热,迅速的染湿了衣服。
吕墨抱着她。
紧紧的。
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口中喷吐出来的气息热乎乎。
她挣扎。
“悠悠……一会儿,就抱一会儿……”
他低喃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在落水的时候陡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于是便抓的紧紧的,牢牢的,不肯再松开。
他说:“悠悠,这么晚……你怎么肯出来找我的?”
他的酒劲儿还没有退下去,说话仍是有点捋不直舌头的感觉,呢喃着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直响。
“臭死了。”常悠悠笑,“人家那么晚打电话给我,我能不来嘛。”
吕墨也笑,自己也看不到的角度,满满的透着苦涩。
如果是父亲,如果是接到电话的父亲,他只会吼着告诉打电话的人:我不去接他!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吕立仁没这个儿子!
他想起晚上接到妈妈的电话,妈妈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和无奈,儿子,既然你爸爸都给你投资成立了公司,你就好好儿的做。别老做那些出格的事情来惹他不写意。我看得出来,你爸爸对你最近的工作有点儿不满意。你那些花花肠子都收起来,妈妈能护你多久呢。该好好向人学习的地方,要好好学习……
他最近又做什么惹父亲不满意了呢?女朋友交的太多?太频繁的登上八卦杂志?好好儿学习,向谁学习呢?无非还是何子衿罢了。
他想笑,却发觉自己笑不出来。
“悠悠,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是烂泥巴扶不上墙?”他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我说,我会认真,会努力工作,我一定会让他们为今天的看法而后悔……悠悠,你信吗?”
“我信。”常悠悠点点头。
吕墨松开她,认真的对上她的眼睛,清澈透亮。
“真的信?”
“本来是信的。”常悠悠微笑,“可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就有点儿不信了。吕墨,你可真没劲。几个小时之前才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儿,信誓旦旦,一副洗心革面重头做人的样子。”
“哦。”常悠悠扁了扁嘴巴,“你还骗我们送你礼物,结果呢?”
“喂,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好意思的。”
常悠悠掩嘴轻笑。
“嘿嘿。”吕墨笑着,手在沙发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灌进口里。
“常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