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墨揽着她,眉眼中满是得意,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那姿态再明显不过了。
他以为自己能冷静,他也的确维持着不动声色,心里却着着了火似地,熊熊的燃烧着,烧着他的理智,烧着他的眼睛。
小东西跟做错事情了一样,不敢看他,眼圈隐隐的还有些发红。她真的按着他的想法,跟吕墨走到一块儿了,他却浑身上下都不写意。嫉妒这个东西,像是在他心里扎了根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走的狼狈不狼狈,他头一次不愿面对。
很久后,他冷静了,仔细的想这件事,怎么偏偏那么巧,她会跟吕墨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偏偏是那天?
那几乎是他最糟糕的一天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自以为是的借着为他着想的名义,给他安排了一场荒唐的饭局。另一个,红着眼睛被另一个男人搂着,对他干巴巴的说:何子衿,真巧。
真TMD巧!
他克制着,再克制着,才忍住了把她从别的男人身边拖走的冲动。
没谁比他清楚,她和他,都被吕墨那混蛋摆了一道。
他发觉自己错了,他是决计不能忍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一天都不可以!在没有解决吕墨之前,他只能让人跟着她。
她离开的当天,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的人告诉他,她登上了终点是某地的火车。他一边吩咐好手里的事情,一边让人准备,他得过去找她。
古镇上,他看着她挑东西,表情惬意,在看见他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流露出来一股浓浓的惊喜。就是那样小小的惊喜,他顿时释然了,那一股莫名的情绪,毁灭般的浪潮突如其来,汹涌的堆积在他的胸口,将他完全湮没,万劫不复!
徐思捷说他狠,他有多狠?
他的生命里已经不允许失去了。
母亲,这两个字,吕墨已经拥有了,他无可奈何。
常悠悠,这个三个字,包括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掉。
他要悠悠,徐思捷要吕墨,他们不过都是同样自私的两个人罢了。
徐思捷说,子衿,你是喜欢我的吧?
没多久,苏宸又问,子衿,你还爱着徐思捷,是不是?
苏宸用了很严肃的一个字眼,爱。
他爱他的母亲,恨与爱同样多,或者,多的多。若有第二个女人值得他用上这个词,也决计不会是徐思捷。
他们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
苏宸哭了,这还是他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哭。
他的心很平静。即便,这个女人是他认可的朋友之一。
苏宸说,如果是徐思捷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常悠悠!
女人无理取闹的时候都是一个模样,哪里有那样多的为什么,他若是知道,也不会落到这等田地了。
再者,为什么偏偏是徐思捷就罢了?那样的女人,他可不想整天对着。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试想想,一个女人整日里跟你斗心思,比聪明,他的神经是不是得一刻不得放松?
他想,苏宸其实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这些年,即便是朋友,他身边反反复复的,也就她跟徐思捷两个女人了。真要有什么,也不至等到今天了。
他关心苏宸,他也关心徐思捷,只是,从来都不曾站在爱情这个位置上。
说到底,他还是个自私的人。所以,他可以毫不心软的建议徐思捷,他不觉脸红。女人去勾引自己喜欢的男人,叫争取。那吕墨真如此无辜,又怎会让悠悠撞个正着?
苏宸说:子衿,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些年我……
他阻止她说下去,那样谦卑的语调,带着哀戚,那样坦诚的眼光,带着爱意。
他不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