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嘉过了好久才意识到善安便是阮郎,随即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善安,亲热地唤道:“阮郎。”
然而,不过一息,樊子嘉即被那善安推开了。
善安转过身来,一副清隽的眉眼平静无波,无处不彰显着其人的一片梵心。
他呼了一声佛号,才道:“敢问施主是何人,有何贵干?”
樊子嘉登时红了双眼:“阮郎,你不识得我了么?我是子嘉呀。”
善安予以了否定的答案:“贫僧出家前确实姓阮,但贫僧并不识得你,更非你的阮郎。”
泪水登地夺眶而出,樊子嘉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哽咽道:“你就是我的阮郎,阮郎……”
他又要去抱善安,自是被善安躲过了。
善安复又道:“贫僧并非你的阮郎,你应当认错人了罢?”
樊子嘉哭着道:“你就是我的阮郎,我怎会认错人?”
善安悲悯地道:“施主,你当真是认错人了,贫僧法名善安,乃是这丹谷寺的僧人,出家前不识情爱,出家后并未再下过这丹谷峰。”
樊子嘉扑过去,跪于地,并一把抱住了善安的双足,哭泣不止:“阮郎,阮郎,你随我回去罢,我很是思念你。”
善安低下身去,平视着樊子嘉泪眼婆娑的双眸,叹息着道:“贫僧当真不识得你,你莫要再为难贫僧了。”
云奏已被这一番纠缠吵醒了。
眼帘沉重,又阖了片晌,才睁了开来。
他磨蹭了一下叶长遥的后颈,而后道:“敢问善安师傅是何方人士?缘何要出家为僧?”
善安回道:“贫僧降生于这丹谷峰下的丹谷镇,自识字起,便喜研读佛经,五年前,贫僧来这丹谷寺参拜后,心有所感,遂下定决心要出家为僧。”
云奏令叶长遥放他下来,双足甫落地,便行至樊子嘉面前问道:“樊公子,你当真确定眼前的这位善安师傅便是你的阮郎么?”
樊子嘉拼命地道:“他便是我的阮郎,我绝不会认错。”
从应答瞧来,这善安除非是阴险狡诈,善于信口雌黄之徒,不然,未免掩饰得太好了些,让人挑不出一处破绽。
樊子嘉智力有损,不知是否认错了。
云奏思忖着,传音与叶长遥:不若我们便在这丹谷寺借住几日?
叶长遥别无法子,只得答应了。
云奏遂问那老僧道:“大师,可否容我们三人在贵寺借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