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的叶寒看了看手中的包裹,又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众人。耐不住好奇心的叶寒终究是把包背上,朝着跑出去的那些人追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移神幻影,但,叶寒直觉告诉他一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三教大佬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倾巢出动。
果不其然,跑到半路的叶寒发现城门已经死死关闭。站在城墙上的将士严阵以待,而站在墙角的士兵则是不断驱赶着围观的百姓。
看见叶寒身穿道袍,其中一个将领对叶寒说到不出城就离去,出城生死自负。
叶寒顿感不妙,询问那些三教大佬去哪了。得到他们已经出城的消息之后,叶寒也不犹豫,三两步翻过城墙,朝着远处冲了过去。
刚刚落在地上的叶寒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叶寒眉头一皱,所以说为什么讨厌做梦。一天天的,动不动就是战争。问题是自己也不是那种冷酷无血之人,自己虽然在丛林里厮杀,但终究不是跟人厮杀。他连类人形的动物都很少厮杀,更不用说人了。
所以,每次看见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会一阵反胃。哪怕见过很多次了,叶寒也依旧会感觉不适,顶多就是反感程度不同。
像,当初他当将军的时候,在厮杀的他没感觉啥不对的。可是,在事后,叶寒只感觉反胃,愣是想要把隔夜饭吐出来才会感觉好一点。
顾不上反胃,叶寒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追上那些人。却在前脚落地的一瞬间,感觉身边事物流转。等叶寒再次睁眼的时候,叶寒已经深处战场!
只是,是大战结束后的战场。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刺眼的黄光夹杂着一抹惊心的绯红,一如那战场上千人的赤血,妖娆,而又美艳。
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血肆无忌惮的流淌。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叶寒强忍着恶心,走在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除了身穿铠甲的将士之外,叶寒还看见了手拿拂尘的道士,头有戒疤的佛士,身穿青衫的儒士。
只是,他们的死状太过惨烈。无论是出尘入世的道士,还是六尘不染的佛士,又或者温和儒雅的儒士,他们身边都倒满了士兵,自己身上也遍布伤口。
叶寒走到三教之人面前,缓缓鞠躬,随后,嘴上轻言莫怪罪。将三教之人从尸堆上搬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面之后,有转身去搬另一个。
就这样,叶寒不知疲惫的将战场上三教之人全部搬下战场。看着身前满身伤痕的三教之人,叶寒又不惜百里,去临近的河流找来水源,给他们一一清洗。
光是将三教之人集中到一起,就耗费了叶寒大半时光。做完一切都叶寒缓缓站起身,只感觉自己的腰都不能直起来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夕阳西下的场景,只觉熟悉。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叶寒笑着打了一下自己,自己刚到战场的时候,不也是夕阳嘛?
叶寒来到一旁,开始着手给三教之人准备一个安息的地方。只是,他忽然瞟到躺在一旁的包裹,这才想起来这事柳遥给他的。包裹里面并没有太多东西,只有碎银几两,和一封书信。
叶寒将书信抽出,其他东西包装好自己,放在一旁。没有找到柳遥的尸体,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叶寒只能选着将这包裹埋于此地。虽然,这代表的意义不好,但想来柳遥是不会在意的。
叶寒在心里默祷一声罪过,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也不想相信柳遥已经……只是,没见过战场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场战斗激烈到何种地步。
待太阳再次升起之时,叶寒看着眼前那一座座无名之墓,深深鞠了一躬。
无论在哪,烈士都值得尊重与安息。
叶寒掏出柳遥留下的唯一信件,心里怪罪这封信也没写收货人,让他怎么给。
念头微动,叶寒就见到一户农户前。看着眼前袅袅炊烟,叶寒百分之八十确定,这就是收信之人所在地。
屋内传来阵阵欢笑声,有小孩的,有女子的,还有男子的。叶寒低头看了一眼信件,又想起柳遥那沉于眼底的悲伤,忽然就知道柳遥在信里说了什么。
只是,哪怕是叶寒猜错了,叶寒也觉得自己不该把信件交出去了。无论如何,这份信件带来的,也就只有悲伤了吧?
叶寒微微叹了口气,正好奇怎么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却感觉整个世界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等震动微微减弱的时候,眼前的茅屋却被撕裂开来,紧接着就是远处的山以至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