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望了四周围一眼,静静地思考着该往哪个方向走。在毫无准备下离家出走的米国,这些天都是居无定所的。他靠熟识女人们的帮助,每天都呆在不同的女人家里过夜取暖。
今晚该上哪去好呢…?
米国站立在店门口,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主意。他开始感到厌倦了。对于这种生活,无论是对女人,还是对现状的不满。这样的人生,根本就不是米国所希望的。可是他真的没有能力去改变,因为他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承受这种痛苦。
呆在外头的时间太久,米国发觉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开始凝固了,四肢也有些不听使唤。这样下去可不太妙,米国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做决定。回家?不可能。从他决心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米国就没有想过要这么轻易妥协。国政那混蛋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米国下意识地想要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却不慎碰到了左手的伤口。阵阵刺痛感从伤口处传来,米国倒抽一口气,咬牙忍住疼痛。待痛楚慢慢减弱后,米国叹了口气,换成用右手伸进口袋一阵摸索把手机拿出来。米国随手滑动手机屏幕,在通讯录里查找那些陌生得就算见面也叫不出名字的女人们的联络号码。就算是每天见面的女人,米国也未必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因为对米国而言,女人的功用,仅在于打发时间和暖床罢了。只要不要太罗嗦又爱找麻烦的,米国都还能接受。女人,以米国优越的条件,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可惜,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真正放在心上。
脑袋空空的米国眼睛虽然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也还在随意滑动,不过却并没有真正花心思去筛选今晚打算借宿的对象。他发着呆,不知怎的又一次想起那个让人心烦意乱的藤原白。霎那间,手机屏幕显示的正好也是‘委员长’这个联络人。米国怔了一怔,不明白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难不成是他自己的问题。因为他的心在想着藤原白,所以接受到大脑讯号的手指才会刻意找到藤原白的联络号码。
“为什么又是你…?”米国轻声低语。
其实,我应该…并不讨厌你。
应该不讨厌吧。。。不知多久以前,米国也成天烦恼着藤原白的事情。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竟然会想念男人,还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虽然后来发现那些所谓的梦境都是现实的一部分,但米国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并不太介意。
国政大概是认为米国发这么大脾气离家出走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到一个男人家过夜留宿的事实。但其实真正的原因,米国也不是很清楚。米国只知道自己刚发现这惊人事实时,他真的完全接受不来。米国无法饶恕国政的欺骗,更无法忍受自己竟然会梦游到藤原白家里的事实。不过后来冷静了一天后,米国好像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有些庆幸。只因对象是他…委员长。他给米国的感觉,像极了很久以前的那只狼。米国并不了解藤原白。或者可以解释为,米国根本都不曾主动尝试着去了解任何人。因为在米国的世界里,看得到的,唯一想要感受的真实,就只有很久以前救了米国一命的那只狼。
如果是那只狼的话,情况肯定完全不一样。
因为米国绝对不会反抗,就只会放手一搏把握住机会。就算是死缠烂打的,米国也会不计一切代价去夺得他那过往的青涩初恋。米国每时每刻,一心念着的就只有那只狼。本该绝种,却唯独让米国碰见的狼。
米国盯着手机屏幕。委员长三个字变得异常刺眼。
冰冷的雨夜里,米国笑得有些凄凉,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傻。
“如果你是他多好…可惜你不是。”就只是一个予人相似感觉的人罢了。
仅此而已,就再无任何共同点了。
米国愣了半晌,默默地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结果折腾了这么久,他一个人也没去联络。
看着雨夜街景,米国认命的安静感受着他熟悉再不过的痛苦。米国压低着头,开始移动脚步,漫无目的的走在雨中。天气很冷,很冷…但不及心冷。
再这样下去,自己准会支撑不住的吧!
会不会有奇迹出现,让他再次遇见那只狼呢?
抑或者是…他又会因自我保护的心理,陷入失神状态后,又一次跑去那个臭猴子的家?
米国胡乱的猜想着,漫步在雨势渐大的路上。不知过了多久,米国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天敌。米国虚弱地背靠着街上某间店屋的一面墙,然后仰头看着黑暗的夜空。这样的人生,何时才会到尽头呢…?
米国用尽全身的力气,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还真狼狈呢…”
就快了吧…快结束了。
他的痛苦。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明了大地。雨势没有减缓,反而越下越大。昏黄的街灯照亮着,那孤单地倒在街道旁的…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