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子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几个月来,我感觉自己迅速的衰老了,眼前的鱼尾纹似乎又多了几条。
我深深叹息一声。摸了摸肚子,还是先吃饱饭再说吧。
走出房间,我的衣服晾在栏杆上,或许是他坐在轮椅里不方便晾更高的地方。
而我看到宋安戈在阳台上插花,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平时觉得有些俗气,今天不知怎地,在昏暗的台灯照耀下,我觉得这几朵玫瑰说不出来的好看。
“我们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不过这么好的气氛总不能没喝的吧,所以我”
我噗嗤乐了:“所以你就用红酒杯来装红茶?”
宋安戈端起餐桌上的酒杯递给我:
“不是红茶,你尝尝。”
我接过酒杯落座,抿了一口后笑的更疯了:“这是什么?”
味道怪怪的,无法形容。
宋安戈也端起杯跟我碰了碰:“你别这副表情,这可是我给穆老打电话特意讨要的,穆老是阿珩的导师,师母更是做得一手好菜,我和阿珩经常去蹭吃蹭喝,当然,还有蹭花,刚刚师母来过,她外孙女开了家花店,师母爱花,顺道送了我一些。还有这个,我请教了师母,明天我亲自给你熬。”
所以,我又尝了一口加以确定,杯子里装的确实是红糖水。
我忍着笑打趣:“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有喝红糖水的癖好,不过,你熬红糖水的时候,可以放几片生姜进去,更暖胃。”
在我的记忆里,红糖水是女孩子生理期的时候喝的,一个大男人喝红糖水还真是有些古怪。
宋安戈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你喜欢放了生姜的红糖水?”
我夹了一团米饭放嘴里,我是真饿了,嚼了几下才回应:
“据我所知,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喝红糖水的,只不过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需要喝红糖水的日子罢了。”
宋安戈给我的杯子里又添了一点:“对呀,这红糖水就是为你准备的。”
我傻了眼:“为我?不是说师母顺道送来的吗?”
宋安戈给我夹了一块粉蒸肉:
“是你的好姐妹交代我的,她说你生理期都不按时来,但掐指一算应该就是这几天,床头柜上摆着你平时用的牌子。如果不够的话你跟我说,我再去买。”
这个大嘴巴的王潇潇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往外抖露。
我羞的脸颊通红,埋头吃了几口饭:
“那个,谢谢你啊。”
走之前我们的车子先开动,王潇潇确实在救护车旁逗留了一会儿,估计是那时候交代的。
宋安戈追问:“所以你家亲戚是来了吗?”
哪有不熟的朋友这么直接的去问女孩子那几天的事情的,我囧的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但宋安戈问的还脸不红心不跳气不躁的,我也只好强装镇定的回答:
“还没,宋大叔你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这顿饭因为一杯红糖水的缘故,让我光顾着吃米饭去了,那么多的菜都没吃出什么味道来,饭后,我找借口上厕所,给王潇潇打电话。
王潇潇说她正躺在沙发里敷着面膜看着肥皂剧,还向我邀功道:
“怎么样姐们,宋大叔虽然病怏怏的,但他应该把你照顾的很好吧?我就说嘛,爱情的力量是很神奇的。能化疼痛为情欲,说不定还能嘿嘿嘿,姐们,你懂的。”
我被她先发制人弄的没话说,只好埋怨一句:“我不懂,潇潇,你明知道他伤口未愈,还这么麻烦别人干嘛,你先别傻乐,周末记得帮我带衣服来,我现在穿的是宋大叔的衣服,感觉怪别扭的。”
王潇潇哈哈大笑:
“姐们,你有没有发现老宋同志对你情有独钟?”
我赶紧阻止她:“喂喂喂,别乱说话,宋大叔只是同情我罢了,我跟他同是天涯沦落人,一个将死求生,一个求死不能,我现在只希望赶紧把这身伤养好回去赚钱,我担心那些人还会去骚扰我妈和陈沉的家人。”
不知道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我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气闷。
王潇潇倒是很乐观:“你呀,现在就顾着自己吧,月姐最近跟易成则勾搭的挺近的,易成则说了,如果那些人再去骚扰你的家人,可以告他们的,债不及父母,阿姨住在乡下,他们去一趟也不容易,陈家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还以为二老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没想到他们知道你跟陈沉离婚后,竟然真的不帮你还债了,真是错看老陈家的人了,没一个好货色。”
这不是正是我所希望的吗?我在心里轻叹一声,虽然我希望陈家好好的,但这么多的债要自己背,公婆真的撒手不管了,我不是圣母,我的失落全都掩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