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质问我,没想到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见我有些不知所措,夏初临掐了掐我的脸:“小傻瓜,你骗不到我的,宋安戈能来找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就已经说明他跟你之间的关系了,我也打听过,他是你的邻居,但你们之间刚认识不久,江离,不管你走多远,我都会追上你,我会守着你。”
我一点都不感动,而他伸手掐我的脸,真的是回忆杀。
那年我还青春,他也年少,掐掐脸就是爱意流露。
他猛然做出这个动作,差点就让我恍了神。
我一脸倔强的盯着他:“你还真是做备胎的料,或许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宋安戈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潇潇和柳月都没空陪我,我身边就这两个知心朋友,其余能放下手头事情来陪我的人,除了你,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别人,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身体不好。怕拖累我,但我不怕啊,我爱他,我负债累累他都不嫌弃我,他疾病缠身,我也不会抛下他。”
夏初临掏了掏耳朵:
“江离,你撒谎的时候耳根子会红。”
被他看穿了,我有些心虚的指着那张床:
“我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或许你觉得就算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也不能发生点什么,那你就错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吗?”
夏初临像听故事一样,带着笑:“洗耳恭听。”
我微微一笑:“说起来我给他的第一印象应该很不好,那天官司败诉,十几个债权人围追堵截我,我无处可逃,只好翻了他家的阳台,他救了我,还请我喝酒,你知道的,我酒量不好,酒后乱性这种事情,不稀奇吧?”
夏初临终于变了脸色,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你的意思是,你跟他?”
我点头:“没错,我跟他是一睡定情,这世上,有些爱是谈出来的,有些爱是做出来的,我跟宋安戈,就属于后者。”
夏初临忍着气:“你能再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爱上一个人?”
我撩拨了一下头发,挑衅的看着他:“怎么,你不相信?”
夏初临伸手来碰我:“我当然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还记得你和陈沉结婚前的那一晚吗?你在酒吧一条街喝的烂醉,其实那天我也在,只是我母亲派了好几个人来管着我,我没办法带你走,可是那天晚上,在洗手间里,你抱着王潇潇痛哭,你说你就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了,你很害怕未来的生活,你哭着说你爱我,王潇潇可以作证。”
婚前我和王潇潇杨柳月三人确实去了酒吧,我也确实喝的烂醉如泥,但我就算是喝多了,也绝对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更何况事后,王潇潇从未跟我提起过。
但我不准备抽回被他紧握的那只手,也不打算反驳他说的话,反而顺着他的意往下说:
“初临,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很懂我,我确实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爱上一个人,你知道的,我的心眼很小,小到你跟别的女孩多说一句话我都会闷闷不乐好半天,小到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爱任何人,但你应该不知道吧,社会很现实,会把一个人的心眼无限扩大,大到可以为了一些东西放弃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你知道宋安戈多么有钱吗?”
夏初临抓住我的手扬了起来:
“所以你是为了他的钱,才陪他睡的?”
我呵呵一笑:“你瞧瞧你,你太懂我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知己啊,初临,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辈子非我不娶吗?”
或许是我叫的太亲切,夏初临眼里的火气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脉脉柔情:
“我说的话,永远算数,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大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见证。”
在这个快餐化的年代,能用生命去一心一意爱一个人的物种,真的是稀有,甚至是灭种了。
我无法反驳,这九年里,夏初临确实是一直在寻找靠近我的机会,也从未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感情纠葛,但我知道,过于深情的人,往往偏执。
我又笑着问:
“那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我欠的债,你会帮我筹钱还的?”
夏初临正面对着我,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
“我一定会帮你还清这笔债务,让你过你想要的人生。”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右手缠着纱布,我以为他这个有洁癖的人会闪躲,但他没有,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来摸我的脸:
“离离,你有好多年没这么温柔的看着我了。”
我朝他妖媚一笑:“如果你也像宋安戈一样给我钱的话,我也可以更温柔的人,不光是眼神温柔,我还能在床上对你温柔,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吗,给钱啊,你出得起价,我就献得出我的身子。”
听闻话语不对,夏初临像触电一般的将我甩开,有些惶恐的看着我:
“这不是你。”
我冷笑:“这就是我,一个被生活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你不是一直在问潇潇,我之前为什么会住院吗?我听潇潇说,她没告诉你原因,那我现在告诉你吧,我那天晚上才知道,陈沉还借了五百多万的高利贷,我现在身无分文,只能用身子来偿还,不过那天人数比较多,我受点伤住下院,也在所难免。”
对于夏初临这种有洁癖的人而言,精神洁癖最要人命。
果真,他紧握拳头神情痛苦,我添油加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