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啊,陛下英明神武,要我年轻个二十岁,我也肯定喜欢她啊。”
韩信垂下眼,脑中还回响着当时刘邦的那句话:
“不过呢,朋友一场,我还是劝你……要么老实和陛下说清楚,要么就老实掐灭心思,可别搞其他乱七八糟的,咱们陛下,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嘞。”
和陛下……说清楚吗?
韩信真的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他就真的最开始,只准备安静的、远远地爱着陛下就够了。
在长大后,他逐渐认识的那些对陛下的男女之情,已然让他觉得是对陛下的玷污,已然是让他自觉羞愧,他如何敢……与陛下直言心意。
在战场上无往不胜、不惧一切的韩信,在这份难以出口的情谊上,成为了还未上战场便已然怯惧的懦夫。
可在那方面怯懦归怯懦,但到了他的‘主场’,韩信毫不犹豫的便做了第一个出头鸟,直率出言,为他的陛下站位。
感受到陛下投来的赞许的目光,韩信更觉胸腔内的那颗心脏跳动剧烈。
要说嬴长嫚半点没感觉到韩信的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她又不是被拔了什么情丝,现代甚至于在大秦的十来岁那会儿,都有人借着美色往她身边送人,不说她对所有感情都熟烂于心,但身处火堆旁,如何会感觉不到炙热呢?
少年郎的爱,又本就是纯粹直白极了的,更别说,韩信面上装着一派正经,可那通红的耳朵或者偶尔的一点手指小动作,再加上他自已并未还未发觉到的、看向她时,那分外真挚与专注的盛满年少慕艾的双眸,每一样、每一件,都在说着:他喜欢她。
嬴长嫚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意外,但也没准备自已去戳破。
她喜欢韩信吗?应该也是有一点的。
毕竟他长得好,还能打胜仗,巴巴的望着她的时候,就和一只小狼狗似的,似乎只待她一声令下,便自愿为她缚脖自困。
但这份喜欢还不够多,还不足够让嬴长嫚主动迈出那一步、她不是个在感情上会很被动的人,真的喜欢了,就一定会握在手心里,但不够喜欢,便也不值得她伸手。
说得更直白些,就是:如今的韩信,还不值得她主动。
如果说,九岁那会儿的嬴长嫚,还会颇为看重感情,但如今二十六岁的嬴长嫚,则更为看重利益与价值。
有时候恍然间,嬴长嫚也会发觉,这个跟在始皇身边学习了十多年的自已,似乎与天幕说的那个秦二世,有非常多的不同。
天幕不仅改变了始皇与大秦的未来,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嬴长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