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们才真正看到了天幕说的那个人,也看到她确实如天幕所说般、他们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但麻木的心似乎有了那么一瞬剧烈的跳动,特别是在看到太子公开审理并且判决了那几个恶卒,甚至问责了郡守。
郡守已经是他们能想象到的最大的官了,是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全家的命的大官,而这样大官,却在太子脚边颤抖求饶——就像一条狗一样。
最终,当前‘闹剧’的处置出来了:几个卒史就按秦律严惩。而就目前情况来看,郡守只是失职,因而嬴长嫚只先罚了他几个月的俸禄。罚下的俸禄,则被用作那几个被暴力驱逐的可怜人的补偿。
如果郡守是好的,那么他就不会在意这几个月的俸禄,如果他是坏的,在泄愤出手前,嬴长嫚就会先解决他——至少在她离开前,郡守不是蠢货的话,就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是蠢货也没关系。
嬴长嫚让人把那几个受伤的黔首送去了他们之前租下的院子,直接把要保下他们的事实,摆在了明面上。
如果一定要挑战她的底线的话,就比比谁的九族死得会更快一点吧。
“殿下,可需……”张良走近,低声问道。
“暂时先不动。”嬴长嫚也轻声回道。
嬴长嫚在和张良打什么哑谜呢?他们是在说蜀郡郡守的事。
显而易见,郡守如今虽明面上没有出什么大错,但从那几个卒史来看,这郡守府的情况,以及这郡守的为人处世,可见一斑。
张良是问是否要直接深挖郡守的错、他也算做惯了这种事,毕竟在反秦组织时,他们就常常用这样的法子,去威逼利诱当地官吏与他们同流合污。如今用到了正道上,再做这样的事,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嬴长嫚拒绝,是因为她已经派人去查了,她只是让张良先不动。
张良隐隐听出了这意味,特别是在瞧见原本跟在嬴长嫚身边的侍卫少了两个的时候,他眨了眨眼,幽幽的叹了口气。
嬴长嫚侧目看了他一眼。
他们一行人已经入了郡守府,嬴长嫚坐高处,正在听郡守述职,哪想的张良还有闲心在那叹气。
还是太空闲了!
还得让他以及她们,像在巴郡那样忙起来!
蜀郡也是一堆糟心事,不能只让她一个人费心苦熬。
不过这次,嬴长嫚倒是并非给人分派之前在巴郡干过的活儿,而是每个人都安排了全新且陌生的活计,美名其曰:锻炼自已,与见识新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