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帐,韩文策有些惊喜的看向沈南风,“沈老弟,你没事啊,害我还为你担心!”
沈南风朝着靖安王世子行礼,“天鉴司文书沈南风拜见世子!”
这位靖安王世子谦逊有礼,笑了摆摆手说道:“沈公子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不必多礼。”
“刚才我瞧见郡主殿下准备出兵,世子殿下是已经打算对聂藏锋发起总攻了吗?”
此时韩文策站出来说道:“这些时日,聂藏锋的后续补给被断绝,军心涣散,早就不成气候了,世子殿下选在今夜袭营,便是为了一举拿下叛军。”
沈南风本是挺放心这两人的,不过还是顺口问了一句,“天运关内可有什么动静?”
此刻,靖安王世子拿出一封传讯,“沈兄弟看看这个,这是被我们截获的南宁军密信,上面表明聂藏锋已经有了退意,他准备率军突袭沉阳谷,想抄秦王的后路,想来是知道打不下天运关,病急乱投医了,所有我们才决定今夜袭营。”
一听这话,沈南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世子殿下,二哥,如果今夜不突袭,咱们可有把握拿下聂藏锋带领的这些人马?”
靖安王世子若有所思,“倒是也可以,只不过可能会耗费一些时间,既然今夜有这样的机会,我们为何不抓住呢?”
听到这儿,沈南风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只是在想,聂藏锋虽然没有什么显赫的战绩,但自他领兵以来,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在,怎么会病急乱投医,选择突袭沉阳谷呢?甚至还会让我们拦截到传信,这怕是有些太刻意了。”
眼前的这两人,韩文策虽是老谋深算,但他的才学多是在商道上,而靖安王世子的才学是在治国之上,按说这两人都不是什么领兵的合适人选。
韩文渊之所以放心靖安王世子领兵来围剿聂藏锋,主要还是放心那位顾雪扬,他知道这丫头不输男儿,在领兵上有一定才能。
此时韩文策也听出了沈南风的言外之意,“沈兄弟,你是担心有诈?不过这段时间我们也是挺小心的,那聂藏锋率领的南宁城早就呈现溃败之象,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沈南风摇了摇头,“郡主殿下如何作想?”
世子想了想说道:“小妹原本也是不同意的,还派兵去探查了几番,在确定了聂藏锋今夜会率军从沉阳谷逃走才决定出兵。”
此时,沈南风走到沙盘前,“聂藏锋定是知道领兵逃走只会陷入被动,如果被咱们的人缠上南宁军必定如决堤之势溃败,他如果想走,却又不解决掉追兵,那就是找死,我不觉得一个能被当今陛下重用的降将会是无名之辈,所以今夜之战,必有问题!”
世子和韩文策对视一眼,“沈兄弟快细说说!”
沈南风一捂额头,心想这里的事儿,也确实怪不得这两人,老话说老兵抵新将,老将挡千军,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其丰富的经验就不是一般将领可以比拟。
于是指着沙盘说道:“沉阳谷可设伏,南宁军大营可设伏,今夜郡主带人前去追击,定是率先袭营,多的不用说,只要营地之中设伏纵火,便够咱们喝一壶,若是郡主殿下还能追,那沉阳谷天险,便是埋骨之地。”
“什么?!”靖安王世子和韩文策皆是脸色一变。
沈南风继续说道:“若是不追,聂藏锋便顺利带着人从沉阳谷出逃,还真是老狐狸啊。”
此时世子看向沙盘,当即说道:“如今看来,为了保险,我们还得分兵堵住沉阳谷。”
“现在去来得及吗?再说了,堵得住吗?兵家云,穷寇勿迫,这些南宁军都知道沉阳谷是唯一的生路,若我了解的不差,靖安军也就一万多人吧?他南宁军损失再严重,也绝不会超过半数,因为聂藏锋这样的老将,自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士兵赴死。”
韩文策解释道:“没错,这些日子我们之所以占上风,还是因为乱了南宁军军心,但谁不知道造反就是死路一条?只要聂藏锋打消他们投降就能活命的念头,那这些人为了活下去,就只有一个选择,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