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就是刚才吹了下凉风,一会就没事了——不过确实不能酒驾!蕾蕾,一会你来开车吧!”
夏沫和多多祺木格握手道别,又跟送出门的大舅妈一家道别。
回到鄂尔多斯市,在姚民的指点下,在鄂尔多斯大剧院附近的路边小吃摊上,夏沫把羊肉串、羊杂碎、布里亚特包子这些各自都买了一大堆。那个卖布里亚特包子的摊主更是连保温用的泡沫箱都被夏沫给打包搬走了两个。
车很快就出了城。
天空湛蓝如洗,朵朵白云如同天上的羊群随着风儿在飘来荡去,晚秋的阳光播撒在辽阔浩渺、无边无垠的大草原上,让车上的四个人都格外地神清气爽。
奔驰在辽阔苍茫的草海之中,坐在副驾的夏沫也一扫刚才的自责和郁闷,心境一下子就开阔起来。他忍不住放下车窗,对着窗外放声唱了一段深情悠扬的《长调》。
啊……嗨……
辽远的天空下
草儿正在枯黄
炊烟升起在日落的地方
回家的人
身后跟着牛羊
渐起的西风里
我的泪开始流淌
流云在头顶变幻着模样
把我带回童年的时光
谁唱起了长调
像母亲一样安祥
雄鹰展开了翅膀在天边自由飞翔
……
谁唱起了长调
像岁月一样悠长
祖先跪拜的地方
花儿静静开放
……
夏沫的歌声浑厚高亢、气息悠长。尤其是开头那让所有人惊艳的一嗓子,也真的是没谁了。
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文字,一声极具穿透力的苍凉深沉的长调就足可以道尽天地沧桑,诉尽人间冷暖,话尽世间苍生。在悠扬绵长的长调中,让人感觉似乎能和祖先的灵魂对话,能从中听到远古的呼唤。
这是一位灵魂歌者在对着山川大地倾诉出他灵魂深处的爱,真的让人听不够,更听不厌!
第一次听到长调,一下子就激起了徐蕾蕾内心强烈的震撼,让她的呼吸都为之一紧。她仿佛看见了雄鹰在万里长空展翅盘旋;看见了大河在亘古蛮荒的高原上浩荡汹涌;看见了马群在广袤的大草原上奋蹄奔腾;看见了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看见了鸿雁南去……这一切的一切,真是美得让人窒息啊!
本来一直是半躺着的苏慕青听到这大气磅礴,穿透灵魂的长调,却有一种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的那种亲切、温暖的感觉,她不能自拔地沉醉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哪怕是已经变成了半个草原人的姚民,听着夏沫那如泣的颤音和诗一样的歌词,也似乎一下子被激活了身体中属于草原的血脉,也出声和夏沫唱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