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我就下楼。
那个让我丢了大人的扶蓉站在第四棵白杨树低下向我挥手。
“怎么又是你?”我摇摇头。
“我还想问你呢!上午的事不知道哪个大嘴婆告我们班主任了,我们班主任还猛K我一顿!”
“活该!”
“你待这干吗啊?”
“我?我怎么知道?有人让我在这等,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呢?”
“我在帮人等人!”
“帮谁?等谁?”
“等一个叫霁林的。你认识么?”
“行了,别等了!回去吧!我也回去!妈的,这小子又耍我!”
回班里之后我从霁林抽屉里翻出一张纸条。
霁林哥哥:
展信佳!我注意你很久了!特别的崇拜你!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觉得你和我的偶像古天乐长得特像。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一下。下了第二节课在教学楼后的第三棵白杨树下等我好么?
执著的叉叉
“霁林!你个人妖!这种丢人的差事怎么你每次都忘不了我?”
“呵呵。不是看你空虚嘛!我都有叶姿了,把机会让给你!”
“去你的!”
4
其实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发生,但是过后回想起来却又是大段大段的空白。有时候真的很闲了,我会想想我当时是怎么喜欢上秦璎的。好长时间的思考,我觉得我并不是单纯的喜欢秦璎,而是喜欢上爱情这个东西了。但我又搞不清楚爱情究竟是什么,所以一直爱得特迷茫。
东韧说,爱情就是除了游戏,打发时光的东西。
霁林说,当你遇上了个漂亮女孩,只想喜欢她,但不想和她接吻,这就是爱情。
宫若叶说,爱情就是我和佟雪的天长地久。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哦。
天空已经开始飘杨絮了,漫天的白花。
自从换了座位,班里的风气日乱,由局部范围开始大面积扩散。前面的学生都是些学习好、听老师话的、家中有背景的。至于后两排的哥们儿,班头基本上放弃了。他们也不拿自己当学生看,抽烟、喝酒亦家常之事。学校厕所外的空地是小混混们接头的场所,后两排的哥们儿们是这里的常客。也许这是他们在学校唯一消遣的地方。每逢课下,厕所往往云烟袅袅。一到晚上,远远望去,星火闪烁,犹如萤火虫的簇拥。旁人见怪不怪,毕竟这种现象几乎全中国的中学校园里都存在。政教处懒得管这些事,他们觉得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只要不闹事,抽死都与他们无关。很多混混其实本质不坏,只是在学习上被否定,自暴自弃。在为人处事的方面,他们比一些好学生够意思多了。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他们良莠不齐地被混在一个集合里。没办法,中国只要人才而不要人口,人太多了嘛!
宫若叶近来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东韧劝过他两次他没有听。每次看见宫若叶稚嫩的脸庞躲在厕所里抽烟时,我都有莫名的伤感。
宫若叶现在准备入道,到外面认大哥。于是他与后排哥们儿日夜商讨此事,无暇我们几人交流。
傍晚的秋水河格外温馨。白天飘的杨絮在河面上落了一层,与落日的倒影交错在一起,河边的柳树经历了寒冬的洗礼,更加苍劲。一阵风刮过,柳条拂过脸庞,长长的枝条擦去了临近河面上的杨絮,露出波动着的夕阳。远方的霞染红了河面,和着白色的杨絮,青色的河水,仿佛置身于幻境。一天又一天,看着秋水河这么的巡回往复也有十几载了,那个被河水倒映着的我也长大了。
“同学们,好好学吧!没多长时间了!那个同学!看黑板!” 讲台上是我们物理老师,外号“容嬷嬷”,长相和电视里的容嬷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曾经怀疑她是不是到《还珠》剧组里客串过。此容嬷嬷危险程度不亚于彼容嬷嬷,说话铿锵有力。尤为恐怖的是手里还常常挥舞着一把一米长的木制直尺,整顿纪律时敲的黑板有支离破碎的。
“看看你们单元考试的卷子,这小考都能成这样,中招呢?啊!?”容嬷嬷脸一怔,台下顿时无语。容嬷嬷放下直尺,严肃地说:“八班同学欠的就是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