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听娘亲和叔父的话。爹爹我是白昼的皇帝,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见爹了,而你的娘亲又想通了,你便来皇城找爹爹。”
说罢,莫瑾从腰中掏了一块玉牌出来,塞进莫念的双手中。便转回头骑上马,一句话不说地挥动了马鞭。
马儿嘶鸣,就那么从他们的身边奔驰而去了。
曦儿依靠在马车边,无力地哭泣着。莫念离开她的怀抱,坐在中间,看着手中羊脂白玉的腰牌。上面写着一个莫字。
“叔父,这是什么?”
莫兮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这是皇家令牌。有了这个令牌,你就可以进入皇宫了。”
“皇上,我的爹爹竟然是皇上。可娘亲为什么生爹爹的气呢?”
莫兮抬眼看着曦儿,显然她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空洞地看着远处,默默地流着眼泪。
“就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你的娘亲才离开了他。种种,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莫念长大了,就会懂得莫瑾与曦儿之间那份无可奈何。可他,会不会同时也能看透他的心呢?
为什么叔叔要心甘情愿地陪着自己和母亲,为什么会一刻不离地守护着?莫念,一定会奇怪吧。而以他的聪明,也一定能猜出。
莫兮挥动了马鞭,马车缓慢而行。吱嘎吱嘎的车轮声,偶尔硌着了石头的咕咚声,还有老马时不时的吐气声,于这天地苍穹融为一体,仿佛刚才精英们的格格不入只是一场梦。
然而,梦醒之后,为什么如此伤神?梦中的点点滴滴影响到了现实的人们,尽管他们还是走着回去的路,尽管车上一个都不少。可这场梦,却微妙的改变了人生。
起码,念儿知道了父亲是谁,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很爱他……
回去后,曦儿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有说有笑,时常干些出个的事。
可念儿去不同了,他经常坐在崖边思考着什么,莫兮知道,他是在想那日父亲的模样。
于是。压力自然而来的到来。莫兮教导念儿读书武功,琴棋书画,分外的小心。他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莫瑾,而教导着莫瑾的儿子,无论怎样努力都不能叫自己满意。
秋天很快过去,冬天姗姗来迟。转瞬间冬天也已经成了过去式,念儿迎来他的生日,他,又涨了一岁。
又涨了一岁,莫兮也又看清楚了许多,这孩子,性情怎样像他的父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达目的不惜代价。从不曾一起生活过,却一模一样的脾气秉性,不是天生的又是什么?
梧桐树上呆了整整一天的莫念开心地说道:“看,果然一个虫洞也没有,叔父,你输了。”莫兮,不由得长叹一声。
——王爷,您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博雅,主子去哪里没有必要跟奴才交代吧——
——可是现在太晚了,宫门和城门都已经关闭了,王爷独自出去。奴才很不放心——
——博雅,本王再说一遍,不要干涉主子的事。还有,你做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现在服侍的,是谁……
春末夏初,空气中都是芬芳的味道。房前屋后全部种上了石榴花,此时正个个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