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明白了,思索片刻道:“若他们真的不待见我,当然应以大道理说服为上,大家同为朝廷命官,自然该同心协力的办好事当好官才是。”
薛寅松看着他微微露出笑意,开口道:“当然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圆满了……表吝啬表扬,我很不容易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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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失火了 。。。
小秀才瞪着眼睛看向他:“那该如何?”
“你可听过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恩,《史记?货殖列传》里的句子。”
“比如他们收受贿赂你准备如何应对?要知道衙役、狱卒、师爷他们都会不停的接受贿赂,如果你一上任就禁止行贿,那他们当然会联合起来抵制你。”薛寅松正色说道,脸上绝无一丝笑意。
“这是违反吏部法令的!”小秀才瞪大眼睛:“收受贿赂不仅有罪,就连行贿和包庇都是有罪的!”
薛寅松缓和语气,慢慢说道:“他们虽为朝廷命官,可是俸禄太低,若是不拿贿赂便只能吃糠咽菜。你倒是清正廉洁想要做一个好官,因为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他们要吃饭要养家还要包窑姐儿喝花酒打点官场上下……再说了,这好比窑姐儿和嫖客的关系,两厢情愿啊,苦主行贿大多是怕受苦或者为了事情办得更快,又或者更顺利……总之现在就是这样,你可以禁止一时,但绝对禁不了一世。除非你自己想办法提高下属的收入,否则谁愿意饿着肚子给你卖命?”
小秀才先是咬牙切齿,继而皱眉,最后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沉思。
薛寅松也不提醒他,让他自己慢慢去想,官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混得如鱼得水,怎么混还要看自己。
豆浆烧得滚开,薛寅松取了笊篱垫上一块白布滤出豆渣,再加了一点红糖倒了递给小秀才。薛寅松见小秀才吃不惯红糖,便开口道:“下次进城去买点白糖吧,这红糖便宜,原是我们乡下人吃的。”小秀才摇头:“这点苦不算什么,我会适应的。”
薛寅松笑道:“家里有条件就买点吧,也不差那点钱,让你和长辉两个少爷来这乡下吃苦,也算是为难你们了。”
小秀才大约被勾起了心事,沉默着喝完豆浆才道:“坐了一会倦了,我回房去靠靠。”
薛寅松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痛,这分明还是个少年,却要用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担。
长辉提着一小罐鱼骖回来,很是自豪的自夸:“这是跟着英子姐捉的,英子姐说我很厉害呢。”这鱼太小,烧着吃还不够塞牙缝,炸着虽然香但是费油,薛寅松想想蹲下来搂着他道:“这鱼一半晒干了蒸着吃,一半喂了鸡鸭让他们下蛋,你看好不好?”
裴长辉眨眨眼看向他:“好,阿坝,豆浆磨好了没?”
薛寅松一下温柔起来:“等着,我去给你倒。”长辉笑弯了眼,他发现喊了阿坝后,薛叔叔明显态度就不一样,看来以后要经常的喊阿坝才行!
“阿坝,鸡吃了小鱼是不是要多生蛋?”长辉又眨眼。
薛寅松温柔的说道:“是,但是鸡蛋这几天不能吃,因为要孵小鸡,所以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吃哦。”
长辉懂事的点头:“好啊,阿坝,那先喝豆浆吧。”
薛寅松给他多加了一点红糖,用勺子搅合开递给他道:“慢些喝,这才煮开没多久,谨防烫着。”
豆渣滤了大概一碗的样子,薛寅松并不知道该拿来做什么,想了想干脆拌了些粗粉进去,准备做豆渣手擀面。
手擀面主要靠揉,如果面揉得好就特别有劲道,他打水把手反复洗了两遍,开始揉面。豆渣因为不带粘性,所以面不能过干或过稀,揉好后醒上20分钟,再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皮,用刀切成细条。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便多撒了些干粉洗手出来准备洗衣服。
昨天三人洗澡换了的衣服还堆在大木盆里,他去打了两桶清水泡上,准备一会来洗。
长辉喝完豆浆又恬着脸想再加半碗,薛寅松想着一会就吃晚饭了,便收了碗让他去写字。
裴长辉撇着嘴:“阿坝,我早晨写了一上午的字呢。”
薛寅松道:“你以为考状元那么容易?你看看你爹每天书不离手也读了好几年呢,再说你连你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敢偷懒?”
长辉最怕他,忙忙跳起来,一溜烟的跑进前院。
门外有人大声敲门,长辉开了门见不认识,忙把薛寅松拉到前院。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搀扶着白发老妇站在门口,后面是几个大约四十出头的汉子,还有的牵着个小孩。
薛寅松一愣:“你们找谁?”
“这可是裴公子家?我们是你家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