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宁宁抬起头来。墨尔斯忒没有直接回复女孩的道歉,只是沉沉地道了这让女孩和珈尔斯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然后,宁宁扣了扣自己的白嫩手指,咬了咬唇,纠结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在眼前这只人鱼毫不转向的眼神逼视下放弃了一般,磨磨蹭蹭地直起了低垂的颈项,偷偷瞥了墨尔斯忒一眼,接着,毫不意外地又低下了小脑袋。
她害怕。
她还是害怕直接与人对视。
虽然她知道他们对她没有任何恶意,相反,还对她很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害怕。
像从前被抛弃了无数次的流浪猫,即便遇见了白日里暖融融的光亮,也忽然觉得灼烈刺眼了起来。
墨尔斯忒不言一词。
只是首次直接伸出了手,捏住了女孩白圆的下巴,强硬地逼迫着垂首的女孩抬起来了头来。
宁宁。
我知道人类世界总是有数不清的龌龊恶意。
它们或是明目张胆,或是暗涌鬼附,肆无忌惮地伤害着什么怀事也没做过的无数个宁宁。
我也不知道其她宁宁会不会还处在那样境地。
但我唯一确定的是
阮-莜-宁,会是墨尔斯忒唯一的爱人和妻子。
语毕,墨尔斯忒松开了捏着女孩下巴的手。
一旁的珈尔斯理早早就潜入了盾萝湖底自闭了起来,可能谁都不知道,他有点嫌弃自己怎么不早点跟女孩表白,虽然他心底有点暗暗气恼墨尔在他前面对女孩表白,但是他还是很自觉地不打扰远遁了,毕竟宁宁确实也要先打开自己,这样以后才能和他们相处,才能更好地血乳交融,而且他先前也试过打开宁宁心里,但作用不大,只能让墨尔来试试了,希望成功吧。
湖面上的空气仿佛在此刻定格了般凝滞着。
无人发出声音来。
只有远处忽然而至的暖风,碰巧地经过了眼睛发红的女孩脸颊侧缘。
宁宁忽地一把向前抱住了墨尔斯忒,整个人深深地埋进了人鱼怀里,娇小的柔软身子也缩坐了在人鱼腹部上,抽抽嗒嗒小猫似的呜咽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还嫌贴地不够紧似的,努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藏进人鱼怀里。
墨尔斯忒把女孩紧紧环抱了起来,手背布满软鳞、破坏力惊人的巨大类人手掌此时却难得谨慎温柔地一下一下上下轻抚着,不太熟练地安慰着怀里哭得一颤一颤的女孩。
而怀里的女孩显然哭成了个泪人。
墨尔斯忒忽然明晰了此前胸中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而眼下他只觉硬挺胸膛里藏着的那颗人鱼心脏,酸软成了一团捏得稀烂的果肉。
他头一次生出无能为力的感觉
为什么他和她,不能早点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