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而野!
汗毛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炸起来,深深的打了一个哆嗦,面上却要和其他锦衣卫一样越发的深沉凝重。
生活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今天,秦淮河畔就真实的上演了一处结结实实的历史大戏,参演的上到皇帝,下到刺客,应有尽有,红尘之奇,便在于此了。
还有三步了,张要离就要登船了。归海一刀身子压得越发低了,人海中特意流出的光线并不通彻,手中玄黄色的牛角弓倒格外坚硬冰冷,两步了。
关注张要离的可不仅是归海一刀,还有李治,不知何时,他已经捂住自己的心脏了,喘着气对旁边的李清河道:“清河,不要…不要眨眼?呼呼呼……”说着自己倒先喘上了。
李清河两只小拳头捏的铁紧,皱着眉撑着眼皮,真的打算一直挺着不眨眼,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使劲在嫩嫩的脸蛋上“啪唧”一口。
张要离顿住了,顿住的不仅有他的脚步,还连带着李治和归海一刀的心。
好似明白了甚么的张要离突然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李治笑了笑,高喊道:“李稚奴,你的贴身侍卫归海一刀呢?好久没见到,他人呢,叫他出来吧,不打不相识嘛。”
完了!
李清河清楚的看到李治脸色转瞬铁青起来,阴沉着不发一语。
良久,李治一咬牙,正准备让归海一刀出来。
突然,一个叫声突然爆喝,局势再一次急转而下。
'“鸿翎捷报,长沙城破,吴王李恪战死长沙,满门老少,自刎而亡!”一声像极了钱不丰的急促男中音,在锦衣卫人海中突兀的炸起,一下子震碎了某些人的心神。
“放你娘的狗……”
张要离被这一句话惊得头皮发麻,循着声音跳脚就要大骂起来,而就在张要离这本能反应的瞬间。
归海一刀,动了。
————————
“砰!”
一米多长,粗壮的一般小孩子都抱不过来的两条又长又粗的大长腿在张要离失态的一瞬间,爆发出了归海一刀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量。
脚下的青石被整整阵裂了六块。
如同从远古年间溯着时间长河走过来的神邸,归海一刀像是一颗从人海中冉冉升起的太阳,妖孽一样跃起来了。
在之前,从不知道人可以跳那么高,像是飞人一般,归海一刀直直跳起了两米的高度。
带着一股似乎压抑了十辈子的郁气,归海一刀狂吼了出来,吼得脖子、脸、眼珠子全都火红一片,一头扎的随意的头发散在空中,被风拉扯到后脑,整个人狂野的似乎根本就不该在人间出现。
天神一样的武夫。
在所有人眼里,跃上两米高半空的归海一刀,两米来长魁梧的身子做了一个突破所有人想象的不可思议之极的极限动作。
魁梧的身子弯成了一个弯弯的月亮,粗壮的手臂筋肉暴突,把衣服实打实的撕裂撑破了,手上那张巨型牛角弓,会挽雕弓如满月。
牛角弓被张扬开来的双臂拉扯到最大,弓弦到了快要崩断的临界点,肆意张扬着的是一种妖孽而又变态的力量,诉说的是一个个人的辉煌。
目瞪口呆。
这一刻,不仅是万千锦衣卫,连李治也有膜拜归海一刀的念头了,这不是地位权力的低头,而是对人类极限武力的一次瞻仰。
那把巨型牛角弓可是按着薛仁贵的“破军”弓做的,十石强弓,正常人想要拉起,不要怀疑,手指铁定得断,而要拉成这个恐怖幅度,已经不是臂力能够支持的,连薛仁贵也会头皮发麻的。
归海一刀这次真的是伤人先伤己了,这种激发他极限的举动,对心肺器官的负担,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潜力开发的越大,生命力就越枯竭。
这一刻的归海一刀,让李治想起了一首歌:“哥只是个传说。”
大风起兮云飞扬!
天地似乎也要见证这一盛事,这一瞬间,风极其凑巧的凌厉了起来。
一身潦黑冰冷的巨型铁甲,眉眼早无昔日的憨厚温和,此刻的归海一刀平,好似一尊乱世战火中的杀神,周身乌黑都是被血浸染而成。四指并拢,拇指扣紧,摸箭,搭弓,弯弩,命运的绳索在这一刻回旋倒转,天上的乌云翻滚着,这一次,雪花在这一刻飞舞着,飘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