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夜再度抬头,如利刃般锋利的眼神直射过来,眸底嘲讽的意味太过明显。
司言微微垂眸避开那道目光,置于床褥的双手渐渐攥紧,指甲掐入冰冷的掌心,直到很久才感受到一丝丝疼痛。
到底哪里得罪过他,一年前羞辱还不够,现在还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司言抬起脸将视线定在沈清夜脸上,试图看出别的情绪,可除了玩味和狠意再也没有其他。
也许他不是玩猫捉老鼠,而是抓住老鼠不把它捏死看着它垂死挣扎,享受那种快感。
司言的眼神悄然转变,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之前不了解沈清夜是谁,现在可太清楚了。
沈如清大概没想到抢人老婆,会报应到两个双胞胎儿子身上。
沈清夜的哥哥沈清轩也看上一个有夫之妇百般强取豪夺,可惜遇到一位不愿妥协的女人,在丈夫死后选择殉情自杀,沈清轩也突然神秘死去。
沈氏集团现在是由沈老太爷同父异母弟弟余下的一脉把持,沈老太爷使尽手段,才把在襁褓就被带走的沈清夜找回来。
可沈清夜就算回来,他这个总裁有名无实没人怕他,也难怪揪着一些可有可无的陈年往事折腾。
不敢对抗沈桀反而找弱女子撒气,真可恶。
沈清夜察觉嘴角的笑意加大,寒玉似的手摸到口袋取出打火机,不厌其烦地开始反复打开关闭。
头一回发现这个女人还能给他惊喜,那么就给她个更大的惊喜。
无声的对峙中,司言忽地低笑了下,那笑声中透着不加掩饰地讥讽。
被妈妈带走的你和沈清轩真是天差地别,若不是他死了,只怕没人会想起你。
司言视线定在沈清夜脸上不紧不慢说着,见他表情愈发阴沉恐怖,周围逐渐弥漫着更加渗人的寒气。
这般模样的沈清夜却仿佛愉悦到了司言,眼睛弯成月牙状撑着身子向他靠近,近得彼此呼吸交缠。
司言察觉沈清夜略微皱了眉头,隐隐向后靠了点,昂起下巴继续嘲讽。
你就算回沈家也只是傀儡,沈氏集团早被你三叔掌握,你这个总裁有名无实,这也是我敢开车撞你的原因,只要你一死,没人会追究。
司言的话还没说完,沈清夜手背的青筋暴起抬手掐住她纤白的脖颈,一把将她按在床褥上,力量大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危险的气息在房间里发酵。
沈清夜享受着司言痛苦的表情,仿佛猫捉老鼠般慢慢收紧掌心。
窒息感袭来司言不觉皱紧了眉头,可眼底的嘲讽愈发明显,本就是求死,自己死了,爸爸应该就没事了吧。
沈清夜将司言的反应尽收眼底,手掌离开她的脖颈,冷笑一声,薄唇暧昧地抵在她耳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般呢喃。
想死是吗,可我现在还不想成全你,我想到一个更好的花招折磨你。
司言颤着手指捂住脖颈急促喘息,这个男人的恶心招,无非就是折磨肉体,不能让他得逞。
司言咬住下唇深深吸口气,压住慌乱的神色,平静说出酝酿好的话。
你什么都不懂,在沈氏集团很容易被设套,你三叔不好对付,沈老太爷给你的人未必真心跟你,只要是人就没办法完全可靠,已经势弱的你们和沈桀,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继续保持忠心。
沈清夜低垂的眼底有一丝玩味,司言说中了他心中的疑虑,缓缓坐回椅上双手抱着臂膀,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沈清夜的动作表明了一切,司言眼中迸发出喜悦,明白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