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那些话,有些不敢相信这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声音,在心底无声哀号。
啊啊啊,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这种声音对他说出那些话啊!
此刻的沈清夜并不知道司言心底几乎快抓狂了,听到她的话挺直腰杆轻嗯了一声,随后那只和她十指相缠的大掌移动到她的腰肢将她扶起来。
见她将白玉似的脚丫垂在床下,想要下床穿鞋子,他便单膝跪地怀着无限温柔一只手捧起她精致瓷白的脚踝,一只手拎起小白鞋替她把鞋子套上。
其实他是第一次替别人穿鞋子,可这样的动作却做得无比熟练,仿佛已经替她做过了无数次。
他在替她套鞋子的时候,那噙着宠溺笑意的黑眸直勾勾望向她微凸起的小腹,无声地勾起薄唇轻笑了一声。
怀孕后的她虽然娇小的身材稍稍臃肿了些,在他看来整个人却是更添了一些女性的柔美。
那无比傲人的胸脯因为怀孕变得更加丰满,只要穿紧身的衣服简直能将布料给撑破,真是看得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哪怕一秒。
三年前自从发现对她的心意,他就无数次畅想过她要是怀上孩子该多好。
现在梦想成真,他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股甜意给填满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那双带着浓浓侵略性的视线肆无忌惮在她姣好的曲线上游走,待到抬眸才将其收敛干净代以宠溺。
这时候的她那被上帝偏爱的漂亮小脸蛋神态端得是端庄极了,然而露在如墨乌发外面被一抹诱人绯红染透的耳尖,已经将她的内心出卖了个明明白白。
似乎是怕被发现羞涩,只见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忽抬忽垂,那诱人的朱红轻启试图转移视线。
段颜煦现在也在医院里,你猜刚刚发生了什么。
话落,只见他一边将大掌勾在她显怀的腰肢拥着她往外走,一边散漫开口回道:我和他认识四年,他受伤的步骤基本都是从头到脚,这回他不会是伤到头了吧。
手握仪器的医生看到这一幕,勾出标准微笑的唇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在B超检查室待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光爸爸目中无子,就连妈妈也没舍得分出视线看宝宝的夫妻。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司言对胎中六个多月的宝宝没有多少母性,甚至打心底不愿看到他们,又怎么会去看宝宝的影像,她今天心情好纯粹是因为段颜煦的凄惨经历。
至于原本打算看看宝宝的沈清夜一看到司言便忘了这件事情,倒是的确称得上目中无子。
真是老倒霉蛋了!
司言一听这话脑袋里蹦出的就是这几个字,想起段颜煦刚才过于熟练的自我包扎技巧,以及包里什么都有的医疗用具,憋不住笑意的她一双潋滟凤眸瞬间眯成了一道好看的小月牙。
是啊,一对情侣吵架砸东西就这么砸到他头上,还好他头够硬,不然又要住院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检查室,人流不多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偏头凝望司言的沈清夜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盛着她漾满笑意的小脸蛋。
见她小脸上再度出现那种能融化皑皑雪山的明媚笑容,他只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看一辈子。
哪是他头够硬,是他命够硬,他要是倒起霉来,身边人都跟着遭殃,真是得谁克谁,韩哲那么命硬的都差点和他一起见阎王,言言,你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省得他连累你。
司言听到沈清夜提到命硬两个字的刹那间,脑海里闪过段颜煦曾经说过的一字一句,只觉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似的,一些试探的话语怎么都说不出来。
甚至心中竟出现了眼前这双漆黑的眸子,拥有了一种能看透人心使她无所遁形的错觉。
这样的错觉令她突然间不敢直视这双写满了宠溺的黑眸,微蹙着眉低下脑袋低声回了一句。
我会小心的。
沈清夜眼看着司言突然间表现得像是一个做了什么坏事怕被发现的孩子,低垂的黑眸不由得露出几分疑惑。
他拿眼睛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走动间葱段般纤长如玉的手指就这么不停绞着裙角,轻蹙了下眉。
做出这样的动作不是心虚就是紧张,或者两者兼有,他完全猜不透她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
怀着这种疑惑他和她同坐一辆车返回老宅,由于韩哲负责带走临时杀过来的段颜煦,司机是不知情的人,他深知她会继续演戏便一直握住她的手,感受掌心触及肌肤的那份细腻触感。
期间面对她一双皎洁凤眸逐渐空洞似乎在出神,心中的疑惑宛如不断有石子投入湖泊漾出的涟漪正在一圈圈加大。
那十指紧扣的手直到驶入老宅地界她才仿佛是如梦初醒般挣脱开,随后挪动身体退到最远的角落,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面对她疏远的行为他只是轻挑了下眉,依旧用浮出明显宠溺笑意的黑眸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回到别墅她先一步推门离开,他后脚跟下车随性地半倚靠在车门上目送她摇曳生姿地走入别墅。
在那道婀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的那一刻,沈清夜兜中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铃。
他垂眸取出手机解锁切到短信一看,殷红的唇角几不可查地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