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岚凝下眼眸,沉思了一阵,抬起头对上杜小萌关切的眼神,谨慎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今锦年是不能再嫁了,日曜只有你一个公主。今来逐月的月帝已死,若是战事再起……”
杜小萌不等祁天岚把话说完,便掀被子下床,踢着鞋朝外面吼道:“来人啊!给我收拾包袱,我要走人!”
祁天岚笑着将她拉回床上,又眯起笑眼同她道:“我既然把你带进宫,自然是不会再将你送到他人手中。”
杜小萌姑疑地瞥了他一眼,不太相信。
若是祁天岚能够阻止,当初慕容锦年又岂会被送去逐月。
刚才还在跟她分析当前局势如何严峻,实力如何悬殊,这会儿又在这吹着牛皮打包票。
杜小萌在心里这么一分析,顿时没了安全感。
她使使劲又想要站起来,结果膝盖还没直起来,就被祁天岚又押回了床上。
祁天岚显然看到了她毫无遮掩的不安,于是笑着出言宽慰道:“就算我愿意,四弟也是万万不会让你去做那和亲公主的。”
杜小萌一扭头,别过眼冷哼一声,酸溜溜地道:“我被送去和亲,他说不定正开心了。等了五年才合家团聚,孩子都已经五岁,做了个便宜爹,NND,奶粉钱都省了。”
杜小萌一激动,家乡语又蹦了出来。
好在祁天岚没有慕斯寒那么强烈上进的好奇心,他只是笑了笑,柔声对她道:“放心吧,她不会送你去和亲的。”
杜小萌转回头来,瞅着祁天岚那张温润柔和的脸,问道:“你何以如此确定?”
在杜小萌心里虞姬就代表着阴暗,就像电视剧里,坏人一出场就要放的诡异音乐。虽然她长得那么……杜小萌心里突然蹿出一个词——“蛇蝎美人”,就跟葫芦兄弟里的那个蛇妖似的。
但虞姬显然比那蛇妖高段多了,因为她还揣着一张白素贞的脸,以及一颗比白素贞还要懂得抓住人性弱点的心。
所以,根据“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的传统思想,杜小萌一直认为虞姬封她做这个公主,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计谋。
祁天岚看着杜小萌那一脸的风起云涌愁云惨淡,便笑着对她解释道:“和亲之前,和亲的公主都需由宫中的内人验身。况且之前我与你同床共枕之事,已经传遍宫里宫外。送你过去不但不能平息矛盾,说不定还会给逐月借口,引起更大的战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杜小萌一愣,敢情祁天岚这话是在说她,已经不具备成为贞洁烈妇,立贞节牌坊的先决条件了。
杜小萌愣了半响突然想起,这东西她似乎也不怎么需要,于是很快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口问道:“那你究竟是如何肯定,我能够帮你对付虞姬的?你也看到了,我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个,她手指一勾,我就在她手心滚来滚去,毫无还击之力。”
祁天岚一笑,眼眸中溢出浅浅柔和的波光:“颜非说的。”
杜小萌一皱眉,重复道:“颜非?”她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在哪呢?
“嗯。”祁天岚笑着点头。
他目光中的光束,依然柔和的如同冬日里最温暖的那道阳光。
祁天岚勾起唇角,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是我和天澈幼时便相识的好友。当年他跟着他师父入宫为父皇卜卦命轮祈福国运,结果阴差阳错的和我们成了至交好友。”
算命的?
杜小萌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当日她与慕斯寒在杜猎夫墓前约定终身时,慕斯寒似乎也提到过这个人。
杜小萌眨眨眼,又问道:“那他说什么了?”
祁天岚含着笑,深深看了杜小萌一会儿,用如丝锦柔软的声音,开口对她道:“他说,你是这世上唯一能够克住虞姬的人。”
不等条约,背后调情
杜小萌不得不说,她压力很大。
说起来,对付虞姬本不是她入宫的根本目的。特别是经过昨日的交锋,杜小萌直觉认为,这个麻烦的对手,能绕过那是最好,若是不能绕过,能够结盟,也是好事。总之,千万不要与她起正面冲突。
但如今就为了那个颜非的一句话,她就被祁天岚套盔甲披战袍,提上战马,赶鸭子上架的丢到了和他一起对抗虞姬的阵营里。
好吧,虽然在游戏里,她经过N次惨败后,确实多次将虞姬斩于马下。但她如今无技能无防御,别说传说中的内功心法了,她就连一把合适的武器都没有,怎么克她?
况且,也不知道这个传闻中的颜非占卦功夫到底行不行,别跟那路口支个摊子,逮着路人就说人家印堂发黑的神棍似的,那她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祁天岚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同她解释道:“萌萌你尽管放心。颜非的师父乃是日曜国的国师,而颜非亦是国师最得意的弟子。自他出师以来,便有三不说。”祁天岚笑着停下,刻意卖了个关子。
杜小萌本是个无神论者,但自从经历过这番穿越之后,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很多人类所不知晓的神秘空间,也因此,让她对上神宿命之说,多了几分敬意。
于是,她被祁天岚顺利的调起了口味,急声问道:“哪三不说?”
祁天岚也不为难,笑着说道:“即是‘不晓不说,不准不说,不变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