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当女朋友还真省心。”我自言自语着,无聊地翻动着网页。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一接,竟然是杨梅,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快来,救救我。”
“你在哪儿啊?”我后脊梁一阵发麻,“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我……在一个街心公园,不知道是哪里……我借的手机……”杨梅说不清楚话了,这时一个男人在旁边喊道:“玉秀公园的草坪上!快点吧,她在吐血!”
杨梅出事了(1)
我看到杨梅的时候,她独自躺在草坪上,衣衫凌乱,嘴角流着血,周围是大片的呕吐的痕迹,酒气熏天。杨梅是从来不喝酒的,至少我没有见她喝过酒。
那个借给她手机用的男人已经不知去向。如果我不来,估计杨梅会在这里躺到天亮。她一直闭着眼睛,我没把握她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试着抱了抱,死沉,而她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轻盈的。我彻底慌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后果有多严重。
我打120叫来了救护车。上了车就有人给她输液,一个白大褂对我说:“你不应该给她喝这么多酒的,她这是酒精中毒了。”
不是我。我正想解释,再一想跟他费什么劲啊,就没再说,赶紧问道:“她不要紧吧?她的嘴里好像出血了。”
“那不是大问题,是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白大褂摇摇头,“不过应该挺疼的,她居然能忍得住。”
在医院等待的时候,我就开始琢磨这件事。杨梅不是这样想不开的女孩啊,拌两句嘴怎么能闹成这样?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至少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再说,她躺在草坪中,那个男人又是谁?难道她是被人丢弃在那里的?
我想起了手机上陌生的号码,赶紧掏出手机打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那个男人说:“你找到她了吧?”
“你是谁?”我问,“你是怎么看见她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没必要认识我。”男人说,“我在遛狗,我的狗跑到草坪上去了,我就发现了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要不是我跟得紧,你女朋友漂亮的鼻子就要被狗咬掉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然后就退到草坪边上等着,看到你来了我才走的。”
我松了口气,感激地说:“我该怎么谢你呢?”
“忘掉我,不要再找我,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就这样。”
男人挂掉电话,我再打,居然就关机了。我把那个电话小心地储存起来,然后坐在走廊里,一边打瞌睡一边等待杨梅醒来。
杨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睁开眼睛见到我,一下子就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弄得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我等着她哭得差不多了,就把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她,看她一点点喝下去。她的舌头很疼,喝得挺费力气,但她的确是渴了。
“你去哪儿了?都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杨梅看着我,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的表情让我一哆嗦,我还以为她傻了呢。
“我没去哪。我上了出租车,去一个茶餐厅吃晚饭。人很多,有一个陌生男人就坐在我对面,他问我有没有人,我说没有,你坐吧。”杨梅慢慢地说。
“你没有喝酒是吗?”我问。
“我怎么会喝酒?我从来不沾酒。”杨梅说,“后来我突然觉得困,接着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迷药。我的脑子里冒出这个词。杨梅被人用药迷了,然后被灌了好多酒,接着被抢走了东西,然后又被丢到了玉秀公园的草坪上——等等,既然已经用药迷了,还灌酒干什么?
“你不记得你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了,是吗?”我继续问。
杨梅努力想回忆起点什么,但迟疑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我垂头丧气地想,完了,被洗劫成这样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轻声对杨梅说:“你再休息会吧,可能遇到打劫的了。等你稍微好一点我们就回家。”
杨梅顺从地躺下,我的心却提了起来。还是不对,我看见杨梅手指上依旧戴着戒指,那是我送她的,白金镶钻,花去了我半年的积蓄。手表也还在,再看脖子上,项链也在。打劫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些东西呢?
我带着杨梅回到住处。她十分虚弱,回来后倒在床上,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头疼,再一会儿又舌头疼。我给她吃了点药,又去厨房熬粥,蒸鸡蛋羹,想做点软和的东西给她吃,她吃了一口就说不吃了,还是要睡。我就把饭碗放在床头柜上,把被子给她盖好。醉酒后的第二天最为难过,浑身都不对劲,这我知道。
杨梅出事了(2)
黄昏时分,老刘来了。他一进来就咋呼说:“哪儿堵了啊?别人用都奇*书*电&子^书不堵,你们用就堵!”
我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杨梅病了,刚刚睡着。”
老刘不好意思地说:“好吧,我看看。”
我把他带到卫生间,指着马桶说:“我从这里面拽出很多头发来,你不觉得这奇怪吗?”
老刘低头向马桶里看了看,又拿起马桶刷在里面搅了搅,摇摇头,对我说:“咱们去外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