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叹了一口气,手渐渐收紧,握成一个拳头,皮肉渗出一滴滴血。
他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第一次,心中痛得好想哭。
真的,好痛。痛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反应都好像木偶一样迟钝。
“我会好好在缥家生活的,没事的。”耀熹一把抹去眼泪,止着了抽泣,眼泪却还是像掉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掉,“抱歉。这个,”耀熹拿下头上的兰簪子,“还给你。美丽的簪子,也该物归原主了。既然我们没有缘分,”耀熹顿了顿,勉强牵出一个苦笑,泪腺却依然发达,“那就把它留给跟你有缘的人。保重。”
静兰没有说话,怔在原地。
耀熹把簪子塞回静兰的手心,一咬牙,转身慢慢走回房间。
一步再一步。
步伐没有因为他们的感情有丝毫停济。
耀熹笑了笑,眼泪却止不着地狂飙。最后,没有把他拖下水,真的是太好了。
那首歌叫什么来着?
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份。
☆、(五十二)南山南
耀熹从床上醒来,央入眼帘的是小璃樱的脸。
“璃樱?”耀熹勉强用手支着自己坐起来,“我怎么晕倒了?”
“应该是缥家的神力和你身上的神力加起来对你的冲击太大。”璃樱递了一杯红糖水给耀熹,“你已经昏迷了一晚了。”
甜味让耀熹彻底清醒过来。因为一早知道不会去红州,两个人出了贵阳城门后就乔装成仙洞省下官,然后在仙洞省里面用耀熹身上的神力打开缥家通道,所以由出发之日继起也只是刚刚一天。
“这里已经是缥家了?”
“是的。除非姑母大人,也即是缥榴花大人叫你的话,你也不会有什么要做的,正好也可以好好休息。”璃樱看出了耀熹脸上的疲倦之色。
“好的,谢谢。”说着说着,璃樱说是要去见父亲先离开,独留耀熹一个人在房间里。
也罢。
反正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用自己的自由,换他们,值了。
耀熹苦笑一下,拿起旁边的二胡,回想秀丽拉二胡时的样子,努力尝试拉出音句。听说二胡是缥家的乐器,学习一下也应该有帮助。
也好、也好。
偷得浮生半日闲。
沉醉在乐音里,尽管还是很想哭,但是,人总要向前的。
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努力,把自己变得开心一点。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到了晚上,在耀熹都感觉到眼困,突然有一个人影推门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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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兰,你没事吧?怎么自从耀熹去了红州以后就什么都不说啊?”秀丽递给静兰一杯茶。
静兰没有说话,良久,才抬起眼帘,“我没事。”
意识到静兰的异样,秀丽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走回房间,留下静兰一人。
静兰抬头看了看晴空,手中握着女孩走前还给他的木簪。
是的,彩耀熹不见了、消失了。
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那个懂事得让人心痛的女孩。
那个会来捏自己脸庞的女孩。
那个会来轻声安慰自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