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两年后,陈圆润芳龄十又三,陈悦画十又八。陈悦画因为琴艺和画艺突出,被招入了南溪郡四大学院之首的雁荡学院,而明年要参加会试的杨括因拜了雁荡学院南山先生为师,也转入了雁荡学院。
临行前一晚,堂妹陈圆润一边啃着苹果毫无形象地双脚交叉晃着,一边看着丫鬟们帮陈悦画收拾行李。
“姐,你去了那儿可得帮我盯着杨家小郎君,可别让其他姑娘靠近他哦。”
此时的陈悦画正背着她,仿佛一直绷着神经被人用力了扯了扯,下一秒就要崩断。
须臾,她低低哼了一声,分不清是不是“嗯”字。
一向粗枝大叶的陈圆润压根就没放心上。
一旁忙着白芍无奈地了摇了摇头,再过一个月就满十八了,今日是她最后当值的日子,陈悦画挽留过,毕竟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希望带着熟悉的丫鬟一起,白芍以夫家急着成亲为由婉拒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陈圆润不喜琴棋书画,但好舞,陈母请了舞艺先生,两家本打算待闺女年满十六就正式下聘定亲,陈母又花了大心思找了教养嬷嬷教导女儿礼仪,强压着多少学了一些,但在全家疼爱下,陈圆润依旧恣意飞扬,我行我素。
和肖二纷争依旧,不再像小时候蠢得直接下场田里互撕,譬如,拉长了引线躲在稻草垛后面,点燃了藏在牛粪堆里小鞭炮,“砰”的一声,然后哈哈大笑逃跑,惹着体味了一把粪雨的肖二在身后一边追一边嘶吼得撕心裂肺!
……
留在陈家村的杨府小眼线,这些事一点儿不落地送到杨母手中。
听杨府的仆从小道消息,今年夫人似乎进入更年期,砸了不少茶盏……
一片雪花压不断树枝,但若是落雪不断,日复一日,总有枝断的一刻。
听闻陈家二爷外地归来,杨家夫妇思量再三,终于上门拜访。
还有半年就是会试的时间,陈父以为未来亲家找他商量杨括上皇城的安排,毕竟南溪郡最大的镖局就是陈家的。
看着杨家夫妇忧心忡忡的脸,心叹为人父母,为子心切。
杨父要求去私密性强的书房说话,陈父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刻钟后,怒吼声从书房传来!
“你们想退亲!”
杨家书香门第,杨括的祖父还是正五品的官员,两家老爷子虽然家庭出身不同,却是莫逆之交,当时就戏言两家孙子辈结亲家,当初意属陈家大房子女,世家出身的母亲,学识出类拔萃的父亲,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说也离淑质英才不远。
当年陈家的商铺已经交到陈善贤手里,几年的运筹帷幄,势头凶猛,陈老爷子已是退休状态,恰逢赈灾贪污一案杨老爷子被牵连,平息这件事是陈二爷拿出了近五万两补了大半贪污数额,才免了杨老爷子的牢狱之灾,而眼光毒辣的陈二爷自然看重杨家最优秀的嫡长孙杨括,于情于理,这门亲事落到陈二房宝贝疙瘩陈圆润身上。
陈善贤面色不善地打开门吩咐心腹几句,很快陈母也赶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