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感觉不出他的低气压,一心只想知道关心的:“我今早下课十分钟在微博上看到的,这其中肯定有诈啊,纯造谣,不知道哪个贱人背地里推波助澜了,现在网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我联系不上我哥,他不加我微信,你知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
佘九涟说得很快,音调压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少爷心情不佳,偏偏离他最近的愣头青看不出。
“不知道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封谦还在哥俩好的用胳膊肘拐佘九涟,“我哥肯定是清白的,你要方便动用点手段帮他澄清一下就更好了,封家股份最近涨得好,别被这造谣狗影响……哎呦!”
脚底一滑,他差点摔地上,被佘九涟一条胳膊拦住了。
封谦真想把那块害他丢脸的砖撬出来揍一顿,奈何砖头装太实,他只能用力跺两脚,手缠着佘九涟没放。
“不方便。”
佘九涟抽回胳膊,无情地回绝他上一条请求。
封谦哪能这就放他走,伸手把他扯回来:“有什么不方便,不就一句话的事,你随便找人问一嘴,谁还敢不告诉你。”
“而且这事真不好说,我看过那条爆料视频,里面跪的那家人我认识,是封家公司里一傻逼股东的老婆孩子,好像叫黄润,反正特别贱,以前老撺掇封恒去赌博,封恒就跟他染上的赌瘾。”
“洪杉肯定比封文星更恨他,她不止一次跑公司骂过黄润,脸都扇了,要说黄润死,嫌疑最大的肯定不是我哥,有人要搞他。”
封谦还以为自己说得挺有理,觉得这下该能说服佘九涟了,不料佘九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封谦莫名后背一凉,等他发觉大事不妙已经晚了。
*
上回套完戒指后,佘九涟再没多说,拎着他去浴室洗干净扔回床上,安安静静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像个没事人,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天天挂嘴边吹的初恋其实是近在眼前多次痛骂的傻逼,先开始封谦也有点不自在,但他惯会开导自己,反正是佘九涟喜欢他,喜欢就喜欢呗,又没强行要求他必须再续前缘。
佘九涟这样要面子,给他铺垫那么多台阶估计就等着他主动走最后一步。
封谦偏不,他就装傻充愣,佘九涟不说他也不提,日子能混多久是多久。
偶尔夜里被按在床上打炮他就变成死鱼一条,不管怎么说现在吃穿用度全靠佘九涟,做爱当是在交房租,该爽爽,该射射,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人相处还是有点细微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大概就是佘九涟对他包容度直线上升,这也导致封谦越发为所欲为。
而像此刻这样被甩进房间,几乎是没有的事。
封谦身形不稳,贴在墙上喉结轻滚,有些紧张:“……干嘛?”
空闲的床位压上重物,他被迫在上面滚了一圈,枕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封谦想不出哪句话出了错,又踩着了大少爷尾巴,眼看佘九涟从上到下一颗颗解开衣扣,以为他想这时候发泄,赶紧抬手制止:“不行,下午还得连着上四小时课,我中午要睡觉!”
但紧接着手腕被扼住,佘九涟欺身压上,把他困在床位间动弹不得,衣角掀开,纱布揭下,一道可怖伤疤赫然出现在封谦眼前,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锐利刀具割裂,大部分已经愈合,而未愈合的地方正冒着新生肉芽,随着纱布撕开漫出血丝。
封谦呼吸一滞,眼皮跳了两下,连带挣扎力道都变轻不少。
“这把刀既然能捅在我身上,为什么不会捅别人?你总把他想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过于骇人,封谦感觉自己的肚皮也开始跟着痛了,他试图拢起佘九涟的衣服挡住那块疤,可佘九涟非要他看。
这是一道罪状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