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道:“请大夫把他的伤处理了,其他地方不用亏待他。”
臣不焕行礼道:“是。”
之前还想讨苏忆桃欢心的几个美男都按捺住躁动的心,跟在臣不焕身后离开主殿。
“你倒是会招揽人心,嗯?”
清软的声音似是一片羽毛在他心间划过,暮泽有些抵挡不住她的招儿。“我没有。”
苏忆桃托着他的翘臀,轻松地抱着他进屋,“用过早膳没?”
“还没有。”
拢春会意,命人将两碗八宝甜粥端上来,还有早茶点。
吃过早膳后,苏忆桃两腿交叠,手指在梨花木桌上轻敲,“昨日来去匆匆,本宫忘记审你。”
“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小暮泽~”
暮泽深邃的五官中闪过慌乱,眼尾带着一片醉人的残虹,哽咽地说道:“妻主,我没有与刺客勾结。”
冰冷的指腹贴在暮泽的唇上,苏忆桃笑道:“本宫可未曾说你勾结刺客,不要对号入座哦~”
“可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暮泽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对不起……妻主,我失态了。”
他小心地打量着她,扭扭捏捏地问,“妻主,你是怎么看破……我的身份的。”
苏忆桃晃着脚腕,语气真诚地说:“你妻主我是神仙下凡,会算卦~算卦算到的。”
暮泽不会相信她骗人的鬼话,撇着嘴唇道:“你又说胡话诓骗我。”
“啧啧,怎生说了实话你还不信呢~”
她没有刨根问底地逼问暮泽,交代两句后,又匆匆出去。
苏忆桃前脚出去,沉星后脚就进来了,“公子。”
暮泽道:“你没事吧?”
“小伤而已,连累公子了……”
身在敌营,身不由己。沉星只专心教暮泽读书认字,对刺杀的事情绝口不提,仿佛真的叛出组织了。
……
暮泽手里提着灯笼杆儿发呆,手握青皮书进来,“公子,这灯笼倒是做的精致。”
几日相处下来,他认为暮泽心怀大志,是个可以深交的人。有救命之恩在前,私下相处时,沉星没有太过拘束。
沉星把灯笼拿在手里摩挲,“公子,这山柳兰画的可真像——灯笼是什么皮做的?”
“人。皮。”
“人。皮啊,难怪摸着这么软——”沉星惊恐地把灯笼扔在地上,“你说什么?人人人人--皮?”
暮泽起身把灯笼捡起来,手指抚摸着山柳兰,“妻主画的,你认识山柳兰?”
沉星脊背一凉,这才明白苏忆桃的恐怖之处,“这这这……”
他一拍膝盖坐到距离暮泽最远的地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你说山柳兰啊,一种长在草原边缘的菊花,耐寒,生命力顽强。”
“它还有个别称叫“鹰之草”,传说老鹰就是因为吃了它的茎,视力才比别的鸟类好。”
沉星企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强迫自己忘记那盏人。皮灯笼。
胃里翻腾的酸味不断上冲,沉星感觉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