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予寒那边却没了动静。
周末很快过去,接着是周一、周二。闻煜一直等到期中考前一天,没收到任何东西,却看见傅予寒好端端地不复习拿着一张白纸在课间画画。
那画也不是傅予寒为了备考常画的人物速写,而是……类似儿童绘本插画底稿一类的东西。
“你新接的活么?”闻煜凑过去看了一眼。
“没。”傅予寒说,“这是周向言的美术作业。”
“……”闻煜无语道,“你对这个‘弟弟’还真不错?明天不是就考试了吗?”
“但这是两码事。”傅予寒边打阴影边说,“我托他帮我做件事,当然要给他一点‘报酬’了。”
“报酬就是期中考前一天帮他做美术作业?”
傅予寒轻笑了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闻煜不吭声了。
是这样,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实际上脾气和从前没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烂,但近来他的“微笑面具”越来越挂不住了。
这样不好,不符合他爸说的“对人要谦和有礼”的要求,但闻煜不怎么控制得住。
可能潜意识里也不想控制。
他俩正说着话,从教室另一头走过来一个男生,拿着几张纸跟傅予寒说:“傅哥,那这事就麻烦你啦?”
“嗯。”傅予寒眼皮都没抬,扬扬下巴,“放我桌上,我一会儿写——我说的事你也别忘记。”
“不会不会。”男生狗腿地笑笑,“谢谢傅哥。”
闻煜冷眼旁观,等那人走了,才凉凉地问:“这回呢?又是‘交易’?”
傅予寒轻一颔首。
“你可真闲。”闻煜轻嗤一声,低声咕哝,“我就不该帮你写什么笔记……”
后半句傅予寒没听清,就听见“笔记”两个字。
这几天闻煜又写好了一科笔记“造福大众”,还剩下两科语文和生物。语文笔记没人催,一群人在卑微等待着闻大佬的生物笔记,方佳远代表群众跑来问过三次,闻煜都说“还没写完”。
所以听见这两字,傅予寒想当然以为是这件事,随口问了句:“什么笔记?你生物笔记写完了吗?”
闻煜把已经放到桌上的生物笔记本塞回书包里,没好气地说:“没有。”
好端端的笔记干嘛给这种考前摸鱼的人看。
傅予寒没意识到他的火气,“哦”了一声,专心画画。
闻煜懒得搭理他。
两节课后,傅予寒画完了那张线稿。他并不打算继续上色,拿着画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就把那个男生给他的纸拿了出来。
闻煜只觉得眼角余光里飞过去了一抹粉红色,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就看见傅予寒一手拿着张写满了狗爬字的白纸,另一手拿着两张粉色信笺。
那信笺上浸着花香,白纸上的文章用词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