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林若又忽然不服气,她长袖下面的双手握得紧紧地,指甲深深的嵌到了手掌心里!自己的事情她从来都是自己做主,哪怕到了这个世界,她也绝不能屈服,凡事总要试试,才会知道结果如何!
她若是早早的向命运低了头,已经一无所有的林君逸又该如何?
她的心,隐隐的痛,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不能放弃。想想以前,想想自己最孤助无援的时候,林君逸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记得有一次,她生重病。
那时她在河西郡王府里已经呆了一年,和林君逸正是生出蒙蒙爱意之时,她忽然晕倒。大夫前来查看说是天花,吓坏了府里上下一众人。
大家提议将她用草席包了扔到城外的乱坟岗,以防将病过给府中的其他人。就连一向和她交好的林诺,虽然舍不得她,也因为害怕被传染,而同意了这个提议。
唯有林君逸,一意孤行,将她抱了回来。为了不让外人打扰,抓了药后,还将她所居住的小院大门封死。
两个人,在小院中,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两条小兽,相互依偎,相互鼓励。然后,一点一点的把温暖给予对方,鼓励着对方生存下去。
后来,她活过了,清醒后,便和他有了厮守一生的诺言。
那时的她,虽然是个卑微的奴婢,可是,真的很开心。
“若儿!若儿!”太后见林若出神,喊她几次都不见反应,不由提高声音唤。
“皇……。皇祖母……”
“你这孩子真是,跟哀家说个话也能走神!”
“皇祖母恕罪,若儿这一月来一路奔波劳累,刚才一时间精力不集中,出现了恍惚!”林若说着,双手平举于额前,趴伏在地请罪。
她的嘴角在太后看不见的地方、不由的挂上了一丝苦笑,明明知道不应该去想林君逸,不应该在太后面前走神,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太后伸手将她搀扶起来,道:“好了,好了!是哀家思虑不周,你连月来都在赶路,风餐露宿在所难免!你一个堂堂公主,金枝玉叶自然是受不了这份苦的,理该多休息,哀家却硬是拉着你闲聊!你先回去,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哀家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
“谢皇祖母!”
“对了,若儿,你可要记得哀家的话。要和你太子哥哥多亲近,也一定要和萧逸之成秦晋之好呀!”
林若心中反感,却不能发作,只得垂首应了。
然后,起身对着太后一拜,缓缓退出了正殿。走到长廊时,她再次遇到了林君逸,只是这一次,他和所有的太监一样,恭敬的退到长廊一侧,齐齐伏地跪拜。
而她,也从容很多,昂首挺胸徐徐向前,逶迤裙摆在他眼前滑过,甚至有一角还触到了他的指尖。
林若目不斜视,心中觉得讽刺,原来这个世界上谁都是天生的演员,看看她和他演得多么的天衣无缝。这宫里的奴婢、太监们,有谁会知道她和他是相识两年的恋人?
只要她不说,他不动,他们便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便只是一个公主一个奴隶!
长廊的那段,太子何旭负手而立,见到她来,微笑上前牵住她的手。
“皇兄,你怎么来了?”
“今日无事,就来此等你了!”
林若闻言有微微的疑惑,看向太子时,只觉得他眼中热度不同于常,似要将她融化一般!按说太子为了向众人表现他具有仁慈之君的品行,到宫门迎接她已是做足了面子,可他却抛下公事来长廊等她……
太子见她双眉蹙起,想都没有想便伸手去抚她的眉头。他的指腹一碰上她的眉,她浑身一颤,那种感觉,不是一个兄长在爱护一个妹妹,而是一个男人在爱抚一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林若的头皮一麻,想也不想就把头往后缩了一下。
太子的手僵在空中,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
半响,他呵呵一笑仿若刚才的尴尬根本不存在一般,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道:“若儿,你出去两年竟然和哥哥生分了!不像以前那样叫我旭哥哥,也不像以前那样向我撒娇了!”
林若僵住,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他的口气如此真诚,应该是以前和何若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抚她的脸!
思及此,林若笑了起来,用颇为撒娇的口气说:“哥哥,人家现在已经长大了,难免会害羞嘛!”
“你呀,跟哥哥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忘了,你未出宫前还硬要和哥哥同床?那时候,哥哥刚刚娶太子良娣之时,你还整日里想方设法的阻止哥哥和良娣同房呢!”
林若悻悻然,她不是何若,可是她占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