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离开了林府,进到马车里,林若忙问:“袭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细细说来与我听!”
“三日前世子收到密探报,驸马带着长红住进了京城郊外的别院里,经过精密查看,发现别院里的护卫不多。世子今早便派了人去暗杀,谁曾想,眼看就要得手,驸马却忽然出现救了长红。那些杀手多有顾忌,加之驸马身手了得,一时竟然被长红逃脱了!”
“萧逸之救了长红?如此说来,萧逸之根本没有大病,不然哪里来的力气救人?”说完,林若暗暗咬牙,道:“都怪我不好,当初实在不该手软,如今若是被长红逃脱,要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我怕是有很多麻烦!”
“公主,不只是这样。太后昨日启程去了华山祭天,路上来来回回,仔细算来一月有余。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想对公主不利,恐怕太后鞭长莫及!”
‘轰’的一声,林若脑袋一片空白,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令她久久回不了神。她想起,全宫里都知道的该死预言。若是,长红有心针对她,她岂不是没有活路?长红若是面圣,说她曾经自称林若,她便完完全全应验了那个预言!
思及此,她十分慌乱,却又强迫自己镇定,唯有镇定,才能找出解决之道。她前思后想一番,长红已经陪嫁出宫,按理是没有资格在进宫的,除非是有心人为之。
算起来,能让长红入宫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毕竟太子是长红暗地里的主子!还有,便是萧逸之!
如今,萧逸之还没有回来,她暂且不去想,当务之急便是当面说服太子。若是她和袭香的猜测正确,长红真的投靠了太子,那太子必然有办法见到长红。若是太子能答应杀长红更好,若是不愿意,起码也要让他答应不帮助长红!
主意打定,她忙对袭香说道:“袭香,你想办法通知太子,说我要见他,请他无论如何也要出宫与我一见!”
袭香颔首,答:“公主也不要太担心,世子虽然说当年公主化名林若之事会招惹麻烦,可细细想来,公主毕竟姓何。”
林若苦笑,道:“那日宫宴之上,你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吗?靖远帝,是个心狠手辣之人,那么多的宫女和宫奴,只是因为姓林而已,便全被杀头。何况,我这个被贺罡元说了贵不可言的人?”
说到这里,她一顿,又道:“很多事情,其实大家都清楚得很!我之所以受到重视,不是因为我是嫡公主,只因为我在宫里是太后的家人,是林家的外甥!”
“公主……”听她说得怅然,袭香心有不忍,张嘴欲安慰,却再也找不到话语。
“我无事,你早早找人进攻送信吧,将马车赶到南宫门去,我在那里静候太子!”
见她心意已决,袭香不再劝,而是径直办事去了。
想来此时太子何旭正是无视之际,林若马车到了南宫门,等候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到外面有太子的声音传来。
而后,车帘子一动,太子俯身钻了进来。
见状,她不管不顾扑了上去,如同一只小兽般,颤抖的哭诉道:“哥哥,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太子被她抱得太紧,气都差点喘不上来,忙拉着她的手,问:“若儿,你莫要害怕,慢慢说来给我们听。来,我们坐下,慢慢说。”
说着,太子强拉了她,坐到位子上面。
她先是嘤嘤啼哭,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满面梨花带雨,模样十分可怜。
“若儿莫哭,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哥哥细细说来!”太子说着,伸出手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花,一双眼眸专注的看着她,流露出对她浓浓的心疼。
林若看清了他的神情,稍稍有了底气,抽抽噎噎说道:“前日里父皇、父皇唤我进宫,说是给我、给我摆设筵席。可,却让一个叫做贺罡元的道人为我看相。那道人一直问我是不是有义父姓林,得了林姓!”
闻言,太子蹙眉,道:“这个贺罡元,简直就是条疯狗,你堂堂公主,他纵使再有本事,难道还能硬说你姓林吗?那个预言,和你毫无干系!”
“可、可……”
见她欲言又止,太子忙按住她的手,郑重问:“若儿,你可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哥哥?”
她怯懦的点点头,一双翦水明眸如同受了惊的麋鹿,圆圆大睁着,道:“当初……我被送到行宫之中,有一次我顽皮出了门,怕被别人问出自己的身份,便自称自己是林若……”
说到这里,她害怕的看向何旭,不安的问:“哥哥,你说这事,会不会被贺罡元用来做文章,从而陷害我?”
“此事可有人知道?”
“有的。”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