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笳赶快道:“爹娘你们放心,这不是我的血,是周楠的,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你们赶快派人去接一下他回来,他还在城西的何记医馆里边。”
“好好好,李管家,你快照着小姐说的去,把周楠给带回来。”
周楠救了自家女儿,沈老爷自是无比看中与感激周楠的。
“小姐,您快随我去洗漱一番把!”
沈清笳奔波了一夜,难免看着憔悴又凌乱,身上也尽是脏污的血迹。
沈清笳对沈老爷沈夫人道:“爹娘,你们别担心我,看你们都憔悴了不少,快去歇息一会儿,等我洗漱完与你们详细说这件事。”
看着自家爹娘因着自己而憔悴的面容,沈清笳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肖,老是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笳儿,你也好好歇息一会儿。”
告别了沈氏夫妇,沈清笳跟着彩环去自己的院子里洗漱了。
躺在温热的水里,沈清笳才有了一瞬的松懈感。
“小姐,这些日子可把我给吓坏了?您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与楚世子有关?”
彩环已经对楚佑有了怀疑,才将楚世子这些日子接近小姐的事一一告诉了顾大人。
沈清笳点点头:“是他干的。”
彩环心中的猜想被印证,难免还是觉得有些震惊,“楚世子怎么能这般对待小姐,平白玷污小姐的名声,小姐,楚世子可有对你……”
女子的贞洁在这个世道来说,还是极其宝贵的,小姐消失了这么多日,外边指不定怎么编排小姐呢!
小姐往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就算小姐心里强大不在乎,可旁人也会对小姐指指点点的啊!
沈清笳道:“彩环,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要担心了。”
彩环不由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小姐的清白还在,小姐您别担心,老爷夫人已经对外想好了说辞,说是您半路与表小姐吵架,胡闹任性跑到沈家别院去住着了。”
总归沈清笳任性荒唐的名声在外,这般说辞也可信,比起清白受损来说,还是很轻的了。
“彩环,这件事我是受害者,如果就这般算了,只会叫加害者更加猖狂。”
沈清笳可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那小姐您要怎么做呢?”
“自然是对簿公堂,去告楚佑绑架我,将我囚禁多日。”
“可是这样的话,您的清白就很难说清楚了!”
“清白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吗?女子为何就要被清白二字捆绑?就算我不清白了,我也还是我,有什么变化吗?”
清白受损,从来不是女子的错,而是这个苛责女子的世道的错。
这个世道将女子的好坏与清白名誉挂钩,一步步制定各种条条框框来约束女子,然后好掌控女子拿捏女子。
这样是对的吗?
当然是不对的。
她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也不想被人拿捏就此算了。
女子可以贤淑,可以娇俏,可以妩媚,也可以肆情玩乐。
女子要怎样,从来都不是这个世道说了算的,女子可以自己决定自己怎么活。
彩环看着小姐这般,犹如一颗深埋已久的种子在此刻蓬勃而起一般。
小姐,好像不是从前的小姐了,她此刻与从前似乎半点也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