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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楚可升与落日酒馆（第1页）

贺时倒弄着电视线路，试图清理掉屏幕里的雪花。

“贺叔，不行就换一台吧。”小玉嘟囔道。

“你懂什么！这台电视陪我走过十几年的路，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恋旧。”

破罐子破摔，贺时索性随意拍打几下，雪花竟然就消失了。“不！只有这台电视能收到泳装比赛的直播，其他新型电视都禁播了、”

“。。。”

夜晚的“落日”酒客络绎不绝，毕竟在恶魔脚印，能在温暖舒适的室内喝上一口热酒实属不易。

“小玉，今天也在研究新的菜品吗？”

“是啊，今天是香菜蛋炒饭，大家要尝尝吗？”女孩展示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深绿色的香菜叶点缀在米饭上，植物草茎的原始味道让人闻起来反胃。

“不了，还是给我来杯啤酒吧。”

“不好意思打扰了！”竹门被缓缓推开，来人的出现宛如恶魔光临这所人类最后的乌托邦。男人摘下卫衣帽子，是个与小玉年龄相仿的少年，略长的黑发扎在脑后，左脸三道清晰的伤疤自眉骨延伸到嘴角，不知是刀伤或是爪痕，深可见骨的疤痕凹陷在皮肤内，受伤的眼皮向内翻卷，左眼眼球向外凸起，瞳孔不受控制来回抖动，完美融入到恶魔脚印煞人的黑夜中。

“这么晚真是打扰了，恶魔脚印晚上太黑了，找过来可太难了。”少年坐在吧台上，不停拍打着衣服上的露水。“请问有什么吃的吗？我一天没吃饭了，快要饿死了。”

“蛋炒饭吃吗？”

小玉兴奋的端上自己的“杰作”，少年二话不说接过：“非常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旁的酒客赞叹少年的饮食标准，说道：“孩子真不挑食，小伙子某些地方挺有恶魔脚印的样子，不过你这身衣服太干净了，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

少年撸起袖子，亮出自己的黑金石手链：“大叔看人真准，我是执行官楚可升，因为工作需要来恶魔脚印寻找线索。”

“安全部！这小子是安全部的人！”

楚可升的自我介绍吓退了酒馆内所有异人，众人纷纷退到墙角，准备迎接自己的末日。

“各位都是异人吧。”楚可升头也不回的说道，“请不要害怕，我是二组执行官，只负责处理弗拉沃的工作，虽然最近因为工作要求开始涉及异人，不过我只想完成分内的事情，未有加害各位的想法。”说罢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心满意足的向小玉点头致谢。

“大家别害怕了，他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啊。”小玉替楚可升辩解道。

“我说，”贺时不怀好意的撞到楚可升，随后坐到后者身边，“这里不欢迎政府的人，识相的就快点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您就是贺老板吧，实在抱歉！我没想到我的身份在恶魔脚印这么敏感，是我的失职。”楚可升起身对着贺时鞠躬致歉。

贺时有些难为情的挠头，他完全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发展基调：“你。。。你倒也不必这么客气，那个。。。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和他聊聊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楚可升也不拐弯抹角，刻意避开小玉后将手机送到贺时面前，后者在看到内容的表情从惊恐到作呕，画面里的拍摄者反复调整机位后退到摄像机前，鲜血潮红的宽松大衣隐约能认出那曾是件医用手术服，拍摄者挪开身体，身后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被绑在活动病床上，那人戴着口罩和手术帽，眼部则用墨镜进行遮挡，对着镜头来回抚摸着男人的身体，像是在向镜头前的观众展示自己的作品。

“这人自称红医。”楚可升介绍道。

急促的闪屏过后，病床的人胸口被切出了Y型切口，楚可升关掉声音，红医挥舞着手术刀，仿佛在对着镜头说些什么。随后掰开切口，渗血的红白色胸腔和跳动的心肺赤裸裸的展现在镜头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身为医者的贺时皱起眉头。画面就此定格，时不时有手指出现在屏幕前戳弄着抖动的器官，几滴鲜血溅射到屏幕上，深红的恐惧透过镜头传达给在场的所有人。

“这人是变态吗？”小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小玉女士！”楚可升急忙关掉手机。“你怎么能偷看呢，太失礼了。”

“能别叫我女士吗？我们俩同龄，你这个人讲话怎么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头一样。”

“这家伙，是在教学吗？”贺时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就是同行间的嗅觉吗？”楚可升赞叹道，“贺老板说的没错，这个自称红医的家伙在半年前通过暗网发送了一条人体解刨教学视频，其血腥的画面和另类的内容让这条视频瞬间传播到社会上，影响力不容小觑。”

“能让安全部的执行官出动，想必视频里的受害者不是人类吧，不过仅仅是一个异人，未必有些太兴师动众了，异人对你们来说什么时候那么值钱了？”贺时话里有话，言语中充斥着对政府的不悦。

“是祈祷教会。”楚可升说道。“紧靠一条视频的流传度，短时间内就出现了大量崇拜他的狂热粉丝，除了红医同款服装的流行，甚至有人在他停更后，想要复刻红医的行为，近两个月已经出现三起以此理由发生的绑架事件，索性没有造成人员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