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县中学,其实里面还有高中,初一到高三都在这里面。
六间平房,一间装着一个年级的人,一共就六个年级,侧边也是平房的教师宿舍。
“教我的王老师也负责招生这一块。”他们在门卫大爷那办了登记后,唐文生带着她往里面走。
王老师四十出头,大平头,中间有些秃,眼角带着不少细纹,一听她要开伴读证明不说,还要参加升年级的考试,王老师看了看封映月,劝道:“你还没有完全接触过初中课本,要不先读一年再说?”
“王老师放心,我们在家每天都有在学习,参加升年级考试,我们是有准备的。”
唐文生笑道。
“是,王老师,我们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封映月也说。
王老师一听封映月自己一直在学习,而且丈夫还是自己以前的得意门生,想了想后,找出了今年初一、初二还有初三期末考试试卷,送给了封映月。
“你拿回去自己做,做好了后给我送过来,一定要自己做,不能看书。”
王老师的一番好意,二人自然领了。
他就住在教室宿舍,在门卫那跟大爷说一声,便能找到王老师。
封映月小心地把卷子折好,然后坐上自行车准备与唐文生回家。
不过唐文生并没有往筒子楼那边去,而是先去找之前借他们自行车的杨保国。
杨保国今儿在家休息,见他和封映月来十分高兴,喊着媳妇儿给他们泡茶。
唐文生把买来的黄纸糖放在桌上,开门见山道:“我想买一块手表。”
封映月正在和杨大嫂说话,闻言看了过去。
杨保国微微扬眉,接着对杨大嫂使了个眼色,杨大嫂笑着回了房间,
出来时手里拿着三块手表。
有新的有旧的。
“来一起看。”
唐文生向封映月招手,封映月过去坐在他身旁,杨大嫂去泡茶了,杨保国介绍着那三块手表。
“这一块,头天得到手,第二天就拿到我这卖了,完全就是一手新,这两块就是别人戴过一些日子的了。”
唐文生直接拿起那块新表,然后拉起封映月的手,把那块表戴在她手腕上,封映月的手腕很细,得收紧一点才好看。
“不错。”
他瞧着封映月手腕上的表微微点头,“年底我有奖金,先挪一笔钱买这个,年底补上。”
对于后世包里经常放着手机,教室和办公室里也从不缺时钟的封映月来说,来到这里,没有能看时间的东西确实有些不方便,但也没想过买手表。
因为这玩意儿和自行车一样,都是用票买的,像杨保国这样倒卖的,那也不便宜。
她凑到唐文生耳边低声道:“很贵的。”
“没事儿,”唐文生也小声回着,“我多努努力,年底奖金还会更多一些。”
她说的是这个吗?
封映月忍不住轻轻打了他手臂一下,杨保国就当没瞧见,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他年轻的时候也闹过。
“这表我收来的时候是六十块钱,你我多年的朋友,我不挣你钱,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六十块钱,拿走。”
杨保国是个敞亮人,说什么当场就说清楚。
唐文生十八岁就认识杨保国,后来更是一个纸厂的工友,自然知道他话里的真假:“好。”
这一点头,就得掏钱。
封映月出门就带了五毛,里面还有报名费啥的。
正想着咋办呢,就见唐文生从兜里拿出了一沓钱,数出六张大团结递给杨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