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顿住脚步:“和亲之事关乎藩国安定,朕在此允诺,愿意和亲的贵女可册封为郡主,其父官升半级。”
此话一出,和亲的对象便是为国奉献,能够摆脱勾结藩王的嫌疑,加之有丰厚的赏赐,好多朝臣开始重新掂量。
有爵位在身的更是积极,献出一个女儿,许是爵位就保住了,李霄总不好剥夺藩王妃亲族的爵位,间接得罪藩王。
鲁国公气了个仰倒,再道:“瑞阳长公主殿下该(如何是好)……”
瑞阳是叶静婷的封号。
李霄打断他的话,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劳烦国公爷转告瑞阳长公主,无需将落水之事放在心上,长公主身份尊贵,朕绝不会让她远嫁苦寒之地,在这京城里,无论她属意何人,朕都会成全,朕的后宫也会为她留有一席之地,全凭她的心意。”
李霄又不傻,叶静婷嫁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嫁给藩王世子。
叶静婷与外男有了肌肤之亲,嫁给谁都行,唯独不能成为皇后。
皇后以外都是妾,入了宫也做不了主,即便此时松口,鲁国公也不可能让她入宫成为废子。
但不入宫,只要在京城里,还是在李家的掌控之下,成不了气候。
短短一席话,李霄将自己推到了不败之地。
单从字面上看,李霄已经十分宽待这位亡国公主了,鲁国公一系愣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李霄抬腿走人,葛舟尧颠颠跟在后头,心中暗笑,又是气死鲁国公的一天。
不知从何时起,朝堂上的风向变了,不再是李霄一开口就要吵上一阵子。
鲁国公面容紧绷,原地站了许久,忽地仰面倒下。
“国公爷!”汝阳侯慌忙上前抵住他的身体。
鲁国公缓过神来,摆摆手,咬牙切齿:“无碍,只是染了风寒。”
他不能在李霄面前,在群臣面前失去体面。
两人走出大殿,汝阳侯叹道:“皇上一张口就是三成税,他倒是拢络了民心,我们却是失人又失财。”
国税降了,为了留人,封地也要降,旨意是李霄出的,百姓只会把恩情记在李霄头上。
“咳。”鲁国公咳了一口,摊开帕子,上面有一团殷红。
另一边,李霄前脚到了御书房,承安伯后脚跟了过去,跪地请罪:“犬子等人惹下大祸,难当大任,不堪(为官)……”
郭弘乐几人岂会错过如此辞官的良机。
李霄严辞打断他的话:“他们几人当众让藩国使臣难堪,理应重罚,但念在他们初衷是好意,罚他们将功补过,下次宫宴再准备一个节目。”
承安伯:“……”
目的没达到,还添了一桩新麻烦。
“谢皇上恩典。”承安伯咽下苦水,起身后道:“皇上,犬子对陆太傅的孙女一见倾心,可寻不到她的府邸,皇上能否告知,臣想与她家中长辈商议亲事。”
那位小姐能出现在宫宴上,定是与宫中有往来。
闻言,李霄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眸光一凛,甩袖:“让令郎收心吧。”
胆敢觊觎他的公主,找死!
承安伯身子晃了晃,皇上这是不打算放过他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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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两日,两日后,举国张灯结彩庆祝边关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