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可不止她一个,李霄原本只是一个裁决者,当下隐隐透出了怒气。
齐璟急急道:“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在下不曾说过这话。”
叶静枫问齐璟:“你为何会出现在回廊,瑞阳的手帕可是被你拿去了?”
“回娘娘话,在下的确捡到一条手帕,但并非属于瑞阳长公主。”齐璟解释道:“昨日在下在席上捡到平宣侯之女苏洮洮的手帕,见她往回廊方向去了,便跟上去还给她。”
叶静枫听出了破绽:“你怎知是她的手帕?可是亲眼所见?为何没有当场唤住她?从金霞殿到回廊的距离不短。”
齐璟回:“在下并非亲眼所见,前些日子在下出行时,突发急症,幸得苏小姐相助,见过她的手帕。”
经过吴王之事,先前对他有意的人家都避着他,难得有一位贵女主动接近他,他便想借此探知她的心意,把人娶回去,不想竟被叶静婷算计,他真想问问她,她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她一个前朝公主,幸得有一位当皇后的姐姐,只要不主动惹事,后半生无忧,为何要害人害己!
叶静婷听着他的话忆起昨日的情形,她被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气得要死,喝了好些酒,想用手帕擦拭酒渍,察觉到帕子不见了,一抬头看见齐璟捡了她的手帕走向殿外,便跟了上去。
一路走,一路想,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原是齐璟看上了苏洮洮那个小贱人,她尖声道:“那条手帕明明是我的!”
叶静枫问齐璟:“那条手帕可还在你手上?”
齐璟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粉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截花团锦簇的白桃枝,面料上等,绣工精致,栩栩如生。
叶静婷一把扯过来:“这就是我的手帕,定是你故意拿去的,还想抵赖!”
各执一词,李霄道:“传苏洮洮入宫。”
半柱香后,苏洮洮被请到,她一早听闻此事,拿出自己的手帕摊开。
同样是粉色,同样绣着一截花团锦簇的白桃枝,只桃枝的形态略有不同。
齐璟恍然:“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是在下认错了,可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李霄问齐璟:“可有人能证明你的话?”
“并无。”齐璟垂头,他想与苏洮洮说私话,特地跟到僻静处。
“你呢?”李霄转而问叶静婷,叶静婷摇头,嘤嘤哭泣。
李霄和稀泥:“朕听闻昨日你们二人都有饮酒,许是记忆偏差有所误会,事已至此,瑞阳长公主名节有失,朕为你们赐婚可好?”
人证有,有宫人看见叶静婷跟着齐璟出殿,是非曲直他心知肚明。一门的姐妹,揭露真相对叶静枫的名声亦有损,齐王父子最擅长审时度势,有贼心,没贼胆,叶静婷嫁过去也翻不起浪,故而,他打算顺水推舟。
正中下怀,叶静婷干脆应下:“但凭皇上做主。”
齐璟惊怔,他一早就对李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李霄为何会说这种话,是试探?
他道:“承蒙皇上厚爱,在下已于今早寄家书告知父王自请废除世子的身份,落发为僧,余生常伴青灯古佛,忏悔自己的过失。”
李霄勾唇:“既然瑞阳长公主愿意接受此事,齐世子无需苛责自己,头发剃了可以再蓄,你父王那里,朕可以去信解释。”
“这不妥吧……”齐璟欲哭无泪,李霄并未借机发难,但叶静婷嫁到东地,等同于在齐家头上悬了一把铡刀,招人猜忌。
“没有什么不妥,朕这就命人拟旨赐婚。”李霄一锤定音。
齐璟两眼一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