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广清修书一封直达延陵老家,华阴候吴越看完信后顿时也是怒气冲冲。正如吴广清信上所指,这种劫贡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敢做能做的。这背后一定有着一只遮天巨手,可是面对着这种事情正直的吴越始终是不能坐视不管的。当日,吴越便微服悄悄的离开了延陵出发去了京都。
大洲的京都身处帝国腹部,这里不比北漠的寒冷,日子暖和许多。北漠刚刚开春大洲的京都已然是一片夏日景象,一条宽大的运河被开凿在京都的左侧,当中还有些许支流被导入京都的内部,小桥边堆着满满当当的人家,几位少女在溪边浣洗衣裳,木槌鞭打的啪啪声萦绕在空气中,一艘小船悠悠的靠了岸,吴越走出船舱抬头看着这繁华热闹的城,他为了避人耳目故意在这较为偏僻的地方上岸,阳光洒满树叶透过来的风吹在了吴越的脸上,他呆滞的看着远处那座高大宏伟的宫殿,二十年前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小年轻,他深刻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京都的好奇与新鲜,激动的探索中带着几分谨慎,尤其是当他第一次进入那座宏伟的宫殿,那份对人生的抱负也由此展开,可叹时光只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眨眼间二十年前已然过去,当年的抱负和热血早已悄然随岁月流去,徒留一份回忆给予吴越缅怀,吴越唯一自豪的是自己虽然没有建立伟大的功勋,但是却对皇帝陛下坚贞不渝的忠诚。不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整了整衣冠,向前走去了。
黄三宝正在山上带着山贼操练,一名看山门的小贼带着一名青年上了山来,小贼屁颠颠的跑到黄三宝面前对着他耳语了几句,黄三宝听了小贼的话看着眼前的这名青年,虽然是穿着朴素的衣服,但是眉目之前透漏着一股冲天的英气,身姿挺拔雄伟,看着充满了力量。黄三宝问道:“不知兄弟从何处来?”
“南边。”
“那可就远了,我这里可是向来不收来路不明的人啊。”黄三宝故意试探道。
“吴家。”
青年冷冷的说道,似乎不爱说话一般,惜字如金。
黄三宝哈哈一笑,“既然是熟人介绍来的,那咱就进屋说话吧。”
黄三宝转头对着一众山贼们喊道:“大家继续操练!”然后带着青年进了自己的屋子,黄三宝探着头看了看门外四处,然后关上了门。
“哈哈哈,吴大哥,我叫黄三宝,是吴广清的结拜小弟,这里我用假名黄三,相信我大哥信中也和你们提到了。”
“我不姓吴,我来这里也就是为了劫贡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做?”
“哦?那兄台贵姓啊?”黄三宝尴尬的问道,心里想着这人好不给面子,冷呼呼的。
“姓名就不必说了,直奔主题吧,我赶时间。”
“格老子的,装什么啊?”黄三宝内心虽然在咆哮,但是表面上还是老实的谈起了他的计划。
“自古以来凡事讲究证据,既然你是那边派来的人,我就直接把你代表我们山贼派到县令那里合作,至于你怎么收集证据,查根溯源,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知会我一声。”
青年男子“嗯”了一句,坐在那里半响,黄三宝还以为他在思索着如何取证,所以也未曾再说,只是埋头自顾自的喝着茶,这时青年男子突然问道:“你操练这些山贼,莫不是想要造反?”
黄三宝正喝着茶,被他这一句问的突然呛到了,咳了老半天才缓了过来。脸色涨红的反问道:
“我要是要造反,何必不直接劫了这批贡,还通知你们做甚?”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青年冷冷的直视着黄三宝,如果目光是刀子,那么青年现在已经划破了黄三宝的皮肤,但是黄三宝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抬起头直视青年冰冷的目光
“大丈夫立世,当带三尺剑,金戈铁马,收我山河,我欲兴此义兵,北上伐漠,你却如此看我。”
青年听了黄三宝的话,目光顿时也缓和了下来,一直高傲的头颅也低垂了下来,但是很快他又抬了起来。
“兄弟如此高义,我竟然还如此质问你,我当真羞愧,我君朗在此向你道歉。”青年的语言不在如之前冰冷,而黄三宝也是突然明白了他之前的高傲,无他,大洲国只有皇姓才姓君,虽然未曾听过君朗的名字,但皇室成员对于占山为王的贼子们往往是更加的深恶痛觉,能忍住不拔刀相向已经是了得了。
“哈哈,哪里的话,我马上安排一桌酒席,为君兄接风洗尘。”
“免了,免了。”君朗似乎不想黄三宝破费,也许是不想周边的百姓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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