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妤只穿了一件寻常款式的云雾绡襦裙,装扮也只简单梳了个流云发髻,插着一个兰花步摇,普普通通,不显山不露水。
只是,她本就长得美,如薄雾轻纱的云雾绡,极好的垂坠感,衬得她越发的婉约妩媚,容色照人。
她款款而来,顾盼嫣然的模样,像极了花仙子下凡。
整条玄武大街的各色花灯彩饰,瞬间失了颜色。
一旁陪同母亲卖糖画的书生,见了这般姿容的颜妤,脸色都红了,目光就像胶贴一般,粘在了颜妤的身上。
那老妇人见了自家儿子这个模样,了然一般笑了。
见那姑娘生的一副美人骨,眸光明净清澈,又只带了一个随身丫鬟,想来可能是寻常商贾人家的姑娘。
自家儿子怎么也是个秀才,将来极有可能高中,娶个商贾人家的大小姐,不算高攀了,于是,对颜妤招了招手,“姑娘,买糖画吗?”
糖画?颜妤看向了那妇人的小摊,见到摊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画,有飞禽走兽,也有春兰秋菊,栩栩如生,她目光瞬间被吸引了。
缓缓走到了摊前,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糖画,“这些,是糖作的画?”
见到美人越来越近,那书生的脸,越发滚烫,“是、是的,小、小姐。”
她拔了其中一只乌龟模样的糖画,问道,“什么都能画?”
“能、能……”那书生说话越发不利索了。
那妇人见自家儿子这模样,心下也急了,怕他莽莽撞撞,把姑娘给吓跑了,急忙将他拉到了一旁,对着颜妤笑了笑。
“姑娘,老妇这儿子,今年十九,去岁刚中了解元。”
“年纪轻轻便中了解元呀?前路无量呢。”颜妤虽然不太明白糖画和这位老妇人的儿子多少岁有什么关系,但她为大瑨人才辈出而开心。
闻言,那老妇人更加喜出望外了,觉得有戏了,对着颜妤笑得更加欢了,“老妇这儿子,除了写得一手好文章,更是画的一手好话,不如,就让他给姑娘画一幅糖画,如何?”
“好呀。”颜妤没见过人家用糖浆作画,好奇心一下被吸引了。
老妇人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一旁看呆了眼的傻儿子,“你赶紧给姑娘展示一下你的拿手本领。”
“哦哦哦……”书生急忙坐了下来,自一旁的热锅中勺了一勺红糖浆,开始认真作起画来。
一边作画,一边看颜妤,对照着她画。
颜妤倒也大大方方给书生看,就像让宫里画师给她画画像一般,她就纯粹当人家画师,没留意到书生那白净净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正在忙的墨瑆,眼梢无意中扫了扫,就发现了那一抹熟悉的倩影,盈盈玉立,淡施粉黛的模样,娇美得如粉色桃瓣,以及……那书生看痴了的眼神。
整个人气场顿时冷却了几分,一旁几位兵部的官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顿时噤若寒蝉。
“就照这样般,都下去吧。”
墨瑆挥手让众官员退下。
一众官员如临大赦一般,暗暗抹了抹汗,迅速告退。
听闻靖安侯休沐三日,整个京畿处以及负责花神节盛会的礼部与兵部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想着终于可以稍稍放松几日。
谁知,这才第二日,靖安侯就又回来当值了,还临时调整了部署,众人一口气吊在颈上,险些喘不过来。
墨瑆抬步往糖画小摊走了过去。
颜妤第一次见到与自己如此肖似的糖画,倍感新奇,这手艺,绝了!赞不绝口间,她转头问流萤,“带银子了么?”
那书生急忙摆摆手,“不、不用银子,小、小生送给小姐的……”
见流萤点点她,她转头,对着书生道:“可否再帮忙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