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御书房,见到宇文邧的名字开始,她就不对劲了!
轻暖的指尖,不轻不重地刮了刮缀挂在她腮边的泪珠。“为何哭了?”
“风太大,迷了眼而已。”她迅速用手帕将小脸擦干,“夫君、夫君谈完事了?”
什么风,能让她眼睛红肿得想桃核?
墨瑆没有回答的她话,只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即便他的眼神,只平平淡淡的,像极池子中的白蘋,白色花瓣铺散在水中,似雪末一般清清浅浅,依旧有着迫人的气势。
他在逼视着她,眸底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宴席要开了,我们再不去就迟到了。”她转身,想逃。
墨瑆身形未动,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想转另外一边。
他干脆三两步上前,向她逼近,他气场向来强大,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腰抵在了石雕栏杆上。
他双臂一抬,搭在了她左右两边的栏杆上,将她死死圈在了怀里,拦住了她所有可以逃离的路。
“是因为宇文邧吗?”墨瑆问。
她脑里似有一道弦“町”的一下,瞬间崩断,发出了震耳的声音,震得她全身麻痹,手脚冰凉。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姑娘眸光里的恨夹着悲切,瞬间在眸底炸裂,随后很快消散。
墨瑆看得一清二楚。
从小姑娘接近他开始,他便知道,她是怀有目的的。
最初,她看他的眼神,除了敬仰之外,没有一分爱意,凭着不知哪来的勇气,硬着头皮强撩他;到后来,她的眼神里,装的都是他。
不管最初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介意。
只是,他见不得她那一双如画的眉眼里,装了对别的男人有半分激烈的情感,哪怕是恨。
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抹了这个恨。
见她久久不出声,只一个劲儿地流着眼泪,墨瑆无声地替她擦了又擦,叹了叹气,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让她有一个更舒适的空间。
“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地恨?”
墨瑆越温柔,她哭得越凶。
她心头满满的不舍,她根本无法想象,墨瑆若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反应,但她几乎可以肯定,他的任何反应,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不如……”她胸腔里被酸涩噎得酸胀,难以呼吸,指甲紧紧掐进了掌心,“我们和离吧。”
此话说完,她像置身寒冬九月一般,全身血液冻结,心口像被剪子绞了又绞,疼得浑身发抖。
原本一腔柔情的墨瑆,不可置信看向了她。
半晌,他才出声:“颜妤,这样的话,是如此轻易就能说出口的吗?”
伊始,他一直觉得,她当婚姻是儿戏,会随时提出和离,挥挥衣袖就走的,只是,没想到,两人走到了今时今日,她竟然还能如此轻易就说出这句话。
“嗯。”她整个人麻木得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的心,不会痛吗???”墨瑆的嗓音里有着他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痛的,都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