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星草,就是开小白花儿的那种,山脚下不是也有吗?这个叶子揉烂抹在伤处,有消肿的作用,而且凉凉的会舒服点。”
喜鹊对这个不懂,开小白花儿的多了,她哪儿都认得。
“你还认识草药啊?”
“常在山里跑肯定认识,再说去当兵那几年我也学了些。当兵总有受伤的时候,军医就那么多,轮到你这儿还不知什么时候。要想少受罪,就自已多学了点儿。”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用布条把抹上药汁的脚给喜鹊裹上。
这会儿两只脚凉飕飕的,比刚才火辣辣的疼要好多了。
“石头哥,我一直没问过你当兵那会儿的事儿,你那会儿常受伤吗?”
石头给喜鹊把脚弄好,又出去洗了把手,回来把蜡烛吹灭,这才躺在喜鹊身边。”
“石头哥,我刚才问你话,你还没回我呢。”
石头把喜鹊抱在怀中,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肩。
回来时喜鹊也背着一个背篓,虽然并不是很重,可背一路,肩上也有了红印儿。
他给喜鹊轻轻揉揉,会舒服不少。
“喜鹊,像咱们老百姓征兵走的,又没有关系,又没后台,好事儿肯定轮不到咱们。”
想到那会儿石头也是叹口气。
征兵时一家出一人,不是他去就是他猎户爹去。可他爹年纪不小了,虽不是亲生的,可对他也极好,所以他便去了。
“刚到军中,他们见我身手不错,经过段时间训练,把我编入了斥候一组。”
“赤猴是干嘛的?”
“就是大军前行或两军交战时,先行打探消息的,危险性极大。”
随后石头又是一笑,“不过这段经历倒是让我在山中如虎添翼,让我在山中追踪猎物,躲避野兽比原先更加得心应手。”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受伤才回来的,当时伤的很严重吗?”
“那是一次和外族的交战中,我腿挨了一刀。我知道我腿养好后还得继续留在军中,可我不想留下。我爹娘还在家等我回来呢,我不能跟那儿送了命啊。”
“那怎么办?”
“是啊,当时我也问自已,索性我还认识一些草药,我就想办法把自已的伤口弄得像中毒一样,又青又紫。军医医术也不都是个个都那么好,简单看过后就说是中毒,估计腿保不住。”
“就这样他们让你回来了。”
“为了活命,他们建议把腿锯掉,我当时就找到上司,我说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爹娘,锯掉腿我也不见得能活着回来。反正我也废了,我求他通融让我回来。”
“那是,你人都废了,留你在军中做什么,还得养着你。没准儿正想把你踢走,你偏偏先开了口。”
“不管怎么说吧,也把军饷给全了,还给了点路费,我这才回来。其实征兵走的,十有八九都不见得能回来,我这算是幸运的。”
喜鹊一笑,“你这哪是幸运,是你机灵才没把命丢在那儿。”
“所以我回来的那一年总是拄着个木棍儿,所有人都觉得我腿伤了才回来的,不会疑心别的。现在好了,也只认为是养好了。”
“这还有人查呀?”
“没人查当然好,保不齐有万一。若查出腿并没伤的很重,使诈离开那算逃兵,到时候就麻烦了。”
“石头哥,你身手这么好,当初也能逃掉吧。不是说每次打完仗都死很多人吗?你装死逃了不就行了。”
石头呵呵一笑,“真是傻丫头,你以为那么容易的。装死是能逃掉,可逃掉身份没了,难道真的躲在深山老林,没有户籍能去哪儿,估计我连家都不敢回。”
原来这么严重。
连家都不能回。
那不成,石头哥不回来那她嫁给谁呀?
现在的日子她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