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惊呼,“太狠毒了!”
“她有蚀骨粉,痒痒粉算不了什么,不过在解药做出之前她可要受点苦头了。”凌诗沐说着得意地大笑。
子时过去,闺房里黑漆漆一片,只听到窗下轻轻地刮屑之声。凌诗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夜兰花,借着窗缝泻下的月光,将兰花的花粉收集到小手绢上。
“药磨好了吗?”
小初轻声道:“两颗紫丸都磨碎了。”
“将玫瑰花粉掺进去。”她眼睛示意了下桌上另外一张四角拢起的手绢。
“是。”小初正慢慢扑花粉,外室的门却“吱呀”响了一声,她手一抖,将花粉泼到了桌子上。
“小心一点。”凌诗沐没注意到其他事。
小初用指去拢,又是一声“吱呀“,还有脚步声,心登时乱了,看向凌诗沐。
凌诗沐此刻已经发现了不对,执住小初的手,悄悄退到床帐后蹲在地上,此处避光很是黑暗。
孙夫人的真面目
外屋悄悄走进来一个黑影,蒙着脸,捂着胸,脚步蹒珊,似乎受了伤。
两人正惊讶间,院外有个女子声音嗔道:“你逃不了的,你中了我的兰花障,还想走多远?”
男子忽然屈身,低咳一声,又极力地忍住。
他中了兰花障?
凌诗沐来不及多想跳出来,直奔他身边,“别怕,快躲起来!”
男子看见她,刚想张嘴说什么,却直接被拉到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凌诗沐将他塞进被子里,拉下床帐,低声道:“别担心,我会解兰花障。”
此时男子的面罩已经坠到了地上,但黑暗之中仍然看不清模样。
“咳!”男子吐了几口痰后终究耐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凌诗沐慌得用被子去蒙他的头,大门“咣当”一声被撞开。
“给姑奶奶站出来!”声音陡然到了内室。
凌诗沐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防身边男子一把扯掉了床帐,怪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面前的女子同样一身黑衣,蒙面而立,“怀里的书给我,兴许我能留你一条狗命!”
“书?我哪有什么书?”
“别装了!我可是亲眼所见你掖着本书出成王府的。”
“你是谁?”男子反问。
“杀你的人。”女子答得简洁。
男子冷哼一声,忽然从床上弹出,没看见拨剑,却有一道冷光闪过,挑开女子的面罩,应声亮起三盏烛火,屋内登时亮堂堂。
“孙夫人!”凌诗沐与小初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再回首,更是惊呼,“关将军!”
他们两个怎么会戏剧性地出现在中书府,恰巧在她的闺房内?凌诗沐真要以为他们是在演戏了。
看到站在面前的关云,孙锦言阵脚大乱,“你,你—”
“孙夫人,幸会幸会。”关云皮笑肉不笑。
孙锦言面上白一阵,红一阵,暗呼上当,强作镇定,“看来王爷已经怀疑我了,不错,我来王府就是为了那本书,你已经中了我的兰花障,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关云唇色苍白,“会使兰花障的,必定是百毒教中人。”
“说这个可没有意义。”孙锦言举剑全身防备,眼瞟向凌诗沐两人,动了动眼珠,“这不是那个煲汤的丫环,不,这应该是成王府的王妃啊,怎么被王爷赶回娘家了吗?什么时候又与关将军缠上了?”
“休得血口喷人!”关云发怒了,但抵不过气虚,身子摇了一摇,“你走,我不杀你!”
孙锦言一愣,哈哈大笑,“我说关云,现在可是我决定杀不杀你的时候!你确实逞能,确实厉害,我孙锦言佩服,但我的兰花障可不是所谓的武林高手便能敌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