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风寒入体,开两副方子便可痊愈。”年岁已大的御医将药箱收起,开了方子:“只是看着严重,实则轻状风寒,主要是姑娘手脚冰凉,平时饮酒过度,作息颠倒,身子骨脆弱,这才显得难受,待奴才回去后,会让学徒将药包送来。”
萧疏站在一旁,问道:“几日能好?”
“按照方子服用,五日左右。“御医没有因为来的是青楼而多问,就当什么也不知。
“你可以回去了。”他淡淡道:“我让下人送你回去,你将开好的药一并给他,不用再劳烦你跑一趟。”
“是,奴才告退。”御医背着身子,保持鞠躬的姿势离开屋内,轻轻的关上门。
萧疏将前面买的吃食放在她床边的木桌上,这会还温热着:“望江楼的粥。”
兰烟此时是坐起来的,看了看他,将桌子用力移过来,侧着身将粥舀着喝。
桌子她自已嫌懒找木匠做的床边书桌,可以不用下床,直接在上面吃饭。
她抬起眼,一张绝色的脸蛋染着病色,着实可怜又可爱,兰烟用眼神问他,吃了吗?
“嗯。”
他早服过午膳了。
兰烟低头安心吃饭,心里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他拿自已养猪呢?养肥了又宰?
这五日,萧疏虽没日日来,但也两日一趟,给她带吃食,添了上好的炭火,屋子里暖和得很。
兰烟也从一开始的下不了床,到现在也能站起来走动,状态恢复了几分。
小橙也不顾董妈妈的劝阻,从厨房跑了回来,这几日也是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兰烟洗漱。
她不是没心肝的人,暗杀那天,是兰烟让她提前装不舒服,才换了厨房的华二来。
其实兰烟有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让小橙白送一条命,二是小橙没什么脑子,傻乎乎的,很有可能会连累自已。
自从自已第一天生病后,董妈妈怕小橙染上病气,硬是不让她接近,怕传染给整个醉梦轩,将人赶到后厨去帮忙。
兰烟怪不上董妈妈,风寒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是致命的,且传染性极强。
董妈妈没有不顾自已生死,将自已赶到后院柴房,能给自已送炭送吃食请大夫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今日可以给萧公子泡茶。”兰烟坐在他对面,身上披着披风,看着他的棋局:“还是喝牡丹吗?”
萧疏平静道:“最便宜的。”
“……”
兰烟想起自已那天骂他,说要让他喝最便宜的。
“这怕是不太好,草民还是给您……”
一听到她嘴里突兀的敬语,萧疏就皱起了眉头,俊美绝色的脸越发冰冷,语气一丝不耐:“我是俗人,今日煮茶即可。”
“行。”
她去煮茶,然后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已的藏宝柜子,里头装着不少坛好酒,看着嘴巴突然就痒了。
半天没动静,萧疏掀起眼皮看去,发现她在柜前停留过久,手里抱着黄酒,这会低头闻了闻,还叹了口气。
“你若是敢……”他还未说完,兰烟便迅速接上:“这命也就无用了。”
她很无奈:“萧公子就知道拿命来威胁草民。”
“草民只是闻闻。”
她哪敢乱喝,感冒还没好呢,吃头孢不能喝酒,这是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