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算了,现在怎么能还出现呢?小白,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
本来,她刚刚起来時,浑身酸疼便想起来他的索要,那样霸道,那样强势,让她不得不臣服于他,但心里却是被欢喜和柔软撑着的。
两人才刚刚那样零距离的彼此相抵,转眼间,他又去别人那儿了吗,她怎么忘了,他们曾携手走过那么多年的時光。
想起他近日以来的改变,他为她下厨,抱她上山,在她妈妈墓碑前跪下,一幕幕,都还那么清晰,这样的他,真的骗了她吗?
握着窗帘的手一根根攥紧,她又迈回来步伐,又朝着窗外看了去,想要看的清晰,或许是她误会了。楼下的两人已经分开,面对面着,女人应该在哭,很伤心,肩膀都是耸着的。
在白东城的手抬起伸向她的脸時,嬗笙将窗帘陡然放下,心情波动大的時候,她还是忍不住紧攥住手,攥到手心出汗。
脑袋无法思考,她唯一有的直观想法,就是走回,睡觉,可心脏处的麻痹,渐渐像身体四肢在四处的扩散,已经不知道痛。
小白己好也了。
她在心里无声的唤着,每唤一次,心里就多出来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崔曼站在酒店的大堂里,她身穿一袭白色礼服,深v的领口设计,恰到好处的将她漂亮的锁骨和纤细的手臂展示出来,腰部以下,纱裙如水银泻地,拖到地面上。
她也是有很久都没有穿过这样的晚礼服了,以前还未嫁人時,她也是要陪着妈妈去应酬的,那時她就都会在衣柜里挑来挑去,找出合自己心意的。
再到后来,她从军校毕业,然后嫁人,已为人妻,白斜卿的社交场合往往也都不会带她,她每天埋在军区里工作,也就真的是很久没穿过晚礼服。
周围不時投递过来的目光让她觉得拘谨,手里捏着的珍珠小包都有着滑腻感,她朝着门口张望着,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大堂時,她才稍稍宽心,忙迎上去。
白斜卿看着自己的妻子提着裙摆,款款的走向自己,长长的纱裙拖地,也像是拖在了他的心里,面上不动声色,他瞥了她一眼,淡淡的交代了晚到的原因,“路上堵车。”
“嗯,快进去吧。”崔曼没多说什么,催促一声,就要往电梯那走,她今晚是不愿意来的,但没办法,白斜卿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中午時打过来个电话,说晚上他军区工作的一个少尉举行订婚仪式,让她陪同他一块参加。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但他从来都没和她说过,更别提一块参加。
他们之间一直都有默契,谁都知道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但他们都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可怎么如今,她看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她推脱说有事,谁知挂断电话后,她却收到了他让人送过来的晚礼服,那警卫员特别认真的传达着他的意思,告诉她時间地点,让她等他。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又怕他面子挂不住,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没走两步,身后有人拽着她的手臂,她知道是谁,皱眉看过去,却见白斜卿扬眉,手臂微微抬起的放在那,她见状,咬了咬牙,还是挽了上去。
等电梯的時候,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粘着,各种的不自在,侧头看过去,想要让他察觉撤回目光,却谁知,他没动,反而更加直勾勾的凝着她,直将她弄的心慌意乱。
“衣服挺合身,不错。”白斜卿看着她有些微微变红的耳朵,心里直觉得有趣,又看着她穿着晚礼服契合的模样,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
“稍稍改了点。”崔曼闻言,垂下眸,看了眼自己的腰腹,淡淡的说着。
闻言,白斜卿目光一僵。
“电梯来了。”崔曼没太理会,挽着他走进了电梯,但她却感觉到,他身上有着莫名染起的点点怒意。
白东城在接到电话時,是不愿下来的,但郑初雨却说,不会耽误他太多的時间,有事情要问他,不然她就上楼来。
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亏欠,而且也是怕扰到嬗笙,他本来也是想好要和郑初雨整理好关系的,所以也都打算过不再见面,至少不单独见面,但他后来做了那样的安排,总还是要和她见上一面的。
想要告诉嬗笙下,但她却睡得熟,他去趴在她耳边想要告诉她一声自己出去,她却很不耐烦的挥手打他,那娇憨模样,让他又爱又怜,抓过她的手在上面啄吻了几下,又将被子给她掖好,才起身穿衣下楼。
走出楼门口,他四处寻了寻,没有看到郑初雨的身影,心下还疑惑着想要打电话过去,背后忽然一暖,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知道是初雨,看着交握在自己腰前的双手,他叹了一口气,抬手过去,想要将她的手指掰开。
但她似乎却很用力,纤纤十指,那样死死的扣着彼此,似是死也不打算松开。
“初雨。”他开口,声音已经沉下来了,手中的力道也不再客气,背后传来一声痛呼,她的手已经被迫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