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说不用搭理那些人,不是他问她喜欢吃什么的么?
她撇着嘴,继续在沙滩上踩着浪水玩,也没多在意。
也不是多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就是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
“墨时谦。”
“又怎么?”
她拎着自己的高跟鞋,走在他右手边的方位,倒退着往后走,“你在巴黎过的好吗?”
过的好吗?
墨时谦原本温淡闲散的一张脸,一点点的冷漠了下去,连深沉的眸内,都聚集了一股森然之气,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但他的气场已经微妙的不同了。
男人菲薄的唇噙着冷然又似笑非笑的弧度,盯着她,“你觉得我应该是过得好——还是不好?”
池欢看着他英俊的脸,轻轻的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墨时谦的皮鞋踩入柔软的沙滩中,没有再落下再一个脚印。
走在前面倒退的女人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缕缕的碎发飘在海风里。
他的眼眸如同湛了墨一般的浓黑不见底,嗓音逼仄绵长,净是幽冷的嘲意,“你站在我的面前问这句话,是觉得我这些年对你念念不忘,所以应该过得不好,还是认为这些年我过得好……所以当初的事情,应该一笔勾销,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池欢怔然的看着他。
一下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问这句话时在想什么了。
墨时谦看着她被海风反衬得静止了般的脸,心头涌出一股很久没有过的情绪。
他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了的。
当初的事情,她毫无表达,更别提半个字的解释,最初是他逼她缠着她,她除了逃避就是逃无可逃的妥协,最后以自残自杀表达她的决心。
好,他成全她的决心。
后来她手伤未愈,他也一直拖着没有离开兰城。
这个女人没有他,大概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离开后,她养了一段时间的伤,继续工作,继续生活,过的快活的很,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准确来说,他终于消失在她的生活里,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被那深夜决然割下去半点没犹豫的那一刀缠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噩梦,梦里都是她的血和冷艳厌恶的笑。
以至于再不敢近她的身。
就这样吧,他跟自己说。
他回来究竟是想干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也许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过的怎么样,也许像他自己说的,看不惯她过的风光无二。
也许……藏了些不见天日连他自己都不愿去察觉的心思。
可他又觉得自己从来看不透她。
他强一暴她,她恶心到要自残,却又还是给他买衣服,给他买药抹药,甚至给他做饭。
他想着算了吧,五年前输了一次,五年后再输一次,也不过是重蹈覆辙……一个靳司寒却让她主动找上了门。
一而再,再而三,这女人是不是知道,他根本就拒绝不了来自她的诱惑——
所以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勾着他??他说来江城,她就乖乖的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