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这个黑衣人既与明月堂作对,那多半也是自己人了,看这四个人显然对地图十分看重。”薛天辰见那四人轮番上阵攻击黑衣人,也不管那黑衣人来历如何,是否要多观察一阵再出手。
他只觉倚众凌寡就是胜之不武,再说黑衣人要从明月堂手里夺走地图,自己从旁相助,也可以借机了解明月堂暗地里的行动,说不定沈墨的失踪正与此有关。
黑衣人正与四人激斗之时,蓦地里忽觉风声飒然,身后珰的一声响,白刃闪处,已经倒下一人,正是薛天辰出手替他挡下了背后偷袭之人。
黑衣人怔了片刻,显然是为薛天辰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诧。
“兄弟,自己人。”薛天辰对他发出善意的一笑,然而黑衣人却不应答,反而去了已死那人的身畔。
另外三人又举刀挥来,薛天辰看黑衣人伸手摸进那死人的怀里,心知他多半是要找地图,于是单刀飞舞数招,另外三人扑地身亡。
黑衣人要寻的地图,终究被薛天辰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他还没看清地图上绘的是什么,就被黑衣人一把抢走。
薛天辰不免有些气愤,“这位兄台,如果不是我出手,你能拿到这张地图吗?”
冰冷自傲的语声从黑袍内幽幽传出:“没有你,我照样得手!谁叫你多管闲事了!”话音刚落,迅捷往林外的一匹马奔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薛天辰气恼此人不讲道义,却也没有伤他之心,只想从他手中抢回地图。
飞身踏上一步,右手探出,抓住了他的长袍。那人却索性脱下长袍,发足奔向前方的马匹。
薛天辰说什么也不肯叫他逃了,一纵身,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这张地图对我很重要,阁下何必苦苦相逼?”溶溶月色从头顶的树梢斜射下来,黑袍内仅余一双微微闪动的眸光,似夜空繁星。
“在下薛天辰,并非要与阁下为难,只是我也在追踪明月堂,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把关系闹得这么紧张。”
“那就得罪了!”黑衣人语歇招出,挺剑便刺。
薛天辰屡次与他示好,双方又有着共同的敌人,却不知对方为何总是刀剑相对。
两人拆解数招,鹤翎刀斜砍下去,黑衣人长剑脱手落地,但仍是以拳脚功夫与薛天辰相抗。
越打下去,薛天辰心里越是有气,眼见对方失了长剑,也自收起兵刃,陡然变拳为掌,决意要教训这无礼执拗之人。
黑衣人也是随时变换招式,双掌护住周身,手劲暗加,右掌朝他拍去,却反被薛天辰抓住手腕。
月色光华下,那双手却是洁白如玉。
薛天辰瞥了一眼,忍不住笑道:“兄台的这只手,倒是比姑娘家还秀气。”
“混账!”黑衣人一发恼怒,想要抽回右臂,但为时已晚,薛天辰已将他反手扣住,令他动弹不得,顺手从他袖中拿到了地图。
薛天辰迫不及待的单手展开地图,只见图上绘的是清州城内的地形,一座酒楼似的建筑位于地图上的东南方位,显得甚为突出,只因酒楼旁边就有一个朱红色的明月堂图标。
薛天辰正要仔细看看图标下面标注的文字,一时疏忽了被自己扣押的黑衣人。
对方从他手下挣脱,薛天辰眼疾手快的收起地图,手掌朝他侧脸掠过。
黑衣人脸上的面罩是与发髻缠在一起,薛天辰拽下面罩的同时,他的发髻也随之从头顶散落下来。
为防止他逃走,薛天辰探出的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黑衣人脚下一退,忽听嗤啦一声,他的衣领被撕开一角,露出了晶莹如雪的锁骨。
那人急忙伸手用破碎的衣角护住裸露的肌肤,月色下,只见秀发飘飘,一双妙目如一泓寒水瞪视薛天辰,樱红的口唇也因怒火上冲而微微颤动。
“你、你是女人?”薛天辰对眼前女扮男装的黑衣人大是诧异。